說著,一拍青虎,便要順道向前。
那漢子皺眉,跳下車攔住,道:“這位小姐,那火狼真的厲害。我知你是白焰境界,但在下亦是白焰,且慣在刀頭舔血,行走江湖多年,論戰力,怕終比小姐強那麼一線。你雖有青虎,但這青虎不是軍中之物,未經曆浴血廝殺,隻怕……”
“我馴的青虎,難道還能弱於軍中?”景宣兒聞言更來了勁。
常樂看著那漢子,又看看在車中跟著著急的洪爺,暗自點頭。
這兩人都不錯,危難之時不是站在一旁看熱鬧,而是盡力規勸幫助他人,而且洪爺又有那般眼光,將來必有大作為。
他心中一動,開口道:“我們還是與這兩位大哥一起,繞道而行吧。”
“什麼?”景宣兒回頭,皺起了眉毛。
“這位公子說的對啊。”洪爺急忙說,“就算你這青虎厲害,跟火狼相鬥,總要有損傷。咱們又不是要搶什麼寶貝,非得和它打不成,不過就是路經此地而已。繞個圈,費不了多少力氣。”
“膽小鬼!”景宣兒不領情,冷哼一聲。
“那頭火狼確實極為強大。”常樂說。
“你怎麼知道?”景宣兒問。
“我能望見它的氣。”常樂望向山崗那邊,“其氣息有衝天之勢,遠勝同境火獸。而且火獸本身力量更遠超同境人類,你不是它對手。青虎自小隨你長大,少在軍中練習廝殺,隻怕真要紅了眼與火狼交手,會吃虧。得不償失,不值得。”
“這小哥說得多在理啊!”洪爺感歎。
那駕車大漢卻是一怔,看著常樂,上下打量。
他明明沒感應到常樂身上有神火氣息,但常樂卻說能“望見”火狼的氣,這說明常樂也是禦火者。
自己竟然看他不透,難道說,對方的實力遠超自己?
說別的事,景宣兒或許會聽勸,但一提起這馴養火獸之事,她便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叫道:“自小隨我長大,便沒有本事了嗎?我們景家特有馴獸之法,天下幾人可比?我卻不信,小小火狼,能比我家青虎厲害!”
說著,也不理常樂等人,一拍青虎衝了過去。
“這姑娘怎麼不聽勸呢?”洪爺一臉焦急。
常樂搖頭:“人多如此。提及別事,總能理智,但若說到他專長之事,便不免自負。”
說著,打馬向前。
“你也要去?”洪爺叫道。
“總不能眼見她隻身冒險吧。”常樂一笑。
洪爺此時望向大漢,見大漢點了點頭,才知常樂也是禦火者,但也不免擔憂,道:“西山,你也過去吧,多個人總歸多一分力,說不定……就贏了呢。再說,打不過也能跑啊。我駕著車在後麵接應。”
“好。”大漢略一猶豫,點了點頭。
這兩人都有俠義之心,若換成旁人,別說冒險救人,隻怕一開始連提醒亦不會有一句,甚至巴不得火狼與這兩人撞上,如此便不會來追自己。
常樂站二人一拱手:“兩位大哥,如何稱呼?”
“這種時候,先救人吧!”洪爺焦急地叫道。
“我叫鄧西山,他叫洪禾九。”駕車大漢一邊說,一邊跳到車上,掉轉車頭,向來處奔去。
常樂一點頭:“在下付震。”
一車一騎疾奔向前,轉過了轉角處,鄧西山下車,交車交給洪禾九看管,常樂伸手拉他上馬,同騎而去,再向前半裏,便見到一狼一虎一人,正鬥得起勁。
眼前那隻火狼竟然比青虎還要大出一圈,眼裏焰光四射,一身白毛如鋼針一般,奔行如電,極是凶悍。
青虎亦不弱,咆哮著迎擊,雖屢屢不中,但卻不膽怯。
景宣兒提著柄火器長劍,不住厲喝出手,但卻連白狼的影子也摸不著。
“竟然厲害到如此地步?”鄧西山駭然失聲。
常樂從他語氣中聽出驚恐之意,知道鄧西山已然明白自己萬不是白狼對手。
此時,景宣兒幾次斬不中白狼,動了真怒,大喝一聲,一劍疾刺而出,全身與劍光合而為一,仿佛一道驚雷一般,直撞向白狼。
“不可!”常樂厲喝一聲,景宣兒卻充耳不聞。
白狼眼見這一劍刺來,也被激起了凶性,迎著劍光撞了過來,竟然生生將劍光撞散,景宣兒驚呼聲中被撞倒在地,白狼張口便咬。
危急關頭,青虎衝了過來,向著白狼撞去。
不想白狼咬人是假,誘敵是真,猛地一擰身閃開,一躍而至青虎背上,一口咬在青虎後頸。
青虎悲鳴一聲,被撲倒在地。
眼見白狼便要發力,將青虎脖子咬斷,景宣兒卻爬不起來,無法救援,不由大哭叫道:“不要!”
常樂目光如電,人亦如電,一掠而至白狼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