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厲喝之下,衙役們雖左右為難,但還是高聲應命。
朱樂福眼裏閃起凶光,一擺手:“這裏是大人的大堂,你們不要亂來。”
“大人,那就任由這兩個刁民與狗官狼狽為奸,毀常大人清譽?”一個侍衛問。
朱樂福一笑:“我常兄弟的清譽,也是他們幾個小人毀得了的?大人的大堂裏,自然無人亂來,但出了大堂,便是本官的地盤,到時……”
他看著那兩夫妻,冷笑不止。
幾個侍衛退了回來,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夫妻二人,跟著冷笑。
那夫妻二人又驚又怕,望向州牧,男的叫道:“大人,您可要為草民作主啊!旁人都說這是大人的計,是要誘那些與朱樂福作對者出來,好一網打盡,但草民相信大人為一州之首,斷不會如此行事,所以……”
州牧一擺手:“你們放心。此事細細說來。”
中年男子流著淚點頭,詳細說了起來。
兩年前,他帶女兒逛廟會之時,恰巧遇上了酒後便裝出行的朱樂福,朱樂福酒後無德,強拉其女上車汙辱,其女不堪受辱,事後跳車投河而死。男子告上衙門,結果卻被朱樂福判為誣告收了監,差一點也死在獄中。
獄中,男子在獄卒威逼之下隻好認命,認了誣告罪名,這才被放出。本以為女兒隻能含恨地下,不想州牧竟然開了這伸冤堂,夫妻二人猶豫好久,知這是惟一為女兒討還公道的機會,這才鼓足勇氣前來告狀。
朱樂福皺眉聽著,回憶了片刻,哼了一聲。
州牧望向朱樂福,冷冷問道:“朱大人,可有此事?”
“誣蔑。”朱樂福說。
“此事終不難查。”州牧說,“青天白日之下,總有證人。而且那為虎作倀的獄卒,總也還在。”
他望向那對夫婦,問:“當初你們為何不到州府衙門來告?”
“草民曾來過。”中年男子哭道,“隻是中途便被朱樂福的人發現,便是一通好打。他們說……說朱樂福是常大人的兄弟,便是州牧大人也不敢不給麵子,我若敢再生事,便給我安置一個誹謗常大人的罪名……”
“簡直無恥!”州牧氣憤異常,用力拍著桌子。
朱樂福看著那男子,眼神越發陰狠起來:“好你個大膽刁民,真以為仗著這狗官的勢,便敢跟本大人作對?”
他抬頭,衝著州牧厲喝:“姓董的,本想給你點麵子,但你既然一門心思要與我常兄弟作對,我也不給你麵子了!我這便焰文鏡傳書太傅府,你便等著吏部問罪的公文吧!”
說著,轉身便要走,卻又突然停住,轉過身來抬手凝出一柄白焰大斧,向著那中年男子擲了過去。
“大膽!”州牧憤怒咆哮,卻並沒有出手阻攔。
因為他知道用不著自己出手。
中年男子驚恐到地,嚇得說不出話來。
轉眼,那斧便到近前,但諸人想象中的屍橫府堂景象,卻並沒有出現。
一點流光射來,輕易將那白焰之斧擊散成了漫天的火絲。
“他爹!”中年女子這時才緩過神來,嚇得急忙撲過去,將自己丈夫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