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樂福麵色一變,身邊侍衛立時叫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對我家老爺出手!?”
“那時你是黃焰,這些年過去,卻隻升到白焰嗎?”
常樂自後堂緩步而出,來到案邊站定,凝目看著朱樂福。
多年不見,朱樂福變得太多了——不論是容貌還是心性。
州牧起身,向著常樂拱手為禮。
朱樂福一下呆住。
“你是何人?膽子可真……”一個侍衛還在大叫,接著便被朱樂福狠狠抽了一記耳光,那侍衛捂著臉,一時滿心不解。
朱樂福全身顫抖,許久後興奮大叫起來:“常兄弟?真的是你!?”
常樂看著他,眉頭深鎖。
這一聲“常兄弟”,表麵聽起來還和當年一般的親切。
隻可惜,內裏的味道卻已然全變了。
中年夫妻倒在地上,看著常樂,一時呆住。
衙役們望著這英俊至極的男子,一時也都呆住。
這一聲“常兄弟”,本地人其實已聽了許多年,大家都知道福大人嘴裏的“常兄弟”,指的便是大夏如今真正的主宰,禦前伴讀郎常樂。
常樂看著朱樂福,緩緩點頭:“是我。但……你還是你嗎?”
“常兄弟,我……”朱樂福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張著雙臂便向常樂而來。
“大膽!”州牧厲喝,“你敢衝撞常大人!?”
一個眼神過去,衙役們立時會意,厲喝上前,擋住路。
“滾開!”朱樂福厲喝,“誰敢攔我見我常兄弟!?”
“常兄弟?”常樂搖頭,“我現在已經不敢認你這兄弟了。”
“常兄弟,你聽我說。”朱樂福急了,忙說:“這些年來,我並沒忘恩負義。隻是你行蹤不定,我便想見你也見不著啊!太傅府我可去過好幾次了,但哪次去你都不在,真不是我忘了你的恩情不去看你……”
常樂搖頭,指著跪在地上不住顫抖的夫婦,問:“這是為何?”
“他們是誣蔑啊!”朱樂福急忙叫道,他指著州牧,說:“這肯定都是這狗官的安排!他想在背後抹黑你……”
“狗官?”常樂打斷了他,“若不是董大人這些年間的照顧,你如何能升至知府之位?你不知感激,卻反而罵他狗官?”
“他挑撥你我的關係……”朱樂福急忙說。
“挑撥你我關係的不是別人,卻是你自己。”常樂語氣轉厲。
“常兄弟……”朱樂福一臉驚恐。
“其他事,我未親見,總是還不肯相信。”常樂歎了口氣,“但你今日的囂張與跋扈,我卻是親眼看到。”
他看著朱樂福,有些悵然,沉聲問:“你還是當年的朱樂福嗎?”
朱樂福顫抖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幾個侍衛此時早已嚇呆,驚恐地跟著跪倒一地,不知說什麼好,隻是磕頭。
“大人。”常樂望向州牧,“派人護送這夫婦二人回去,好生照看。”
“是。”州牧點頭,立時做出安排。
直到被攙扶站起,夫婦二人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人便是傳說中的那位大夏英雄。
“您真是……真是常大人?”中年男子壯著膽子問。
常樂看著朱樂福,一時沉默,然後點頭。
“對不住了。”他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