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手鐲(中)(1 / 2)

家人許久不見我,飯桌上話總說不完,電視裏在播放對一個樂隊組合的采訪,主唱已在今年六月在日本的一個遊戲節目上失足跌倒而逝世,但我仍很關注這支組合,母親的話,我便胡亂的應著,一餐飯吃完父親到樓下去下棋了,母親見我仍心不在焉,一個爆栗敲在我頭上,怒道:“問你幾時結婚,你怎麼和我講什麼公司換血、ITU、Esnet建立連接?”

母親的精明,我從小便領教的了,隻好坦白把我頭痛的事和她說了,誰知她臉色凝重起來,半晌才問我道:“你以前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嗎?現在去了外地,生活很苦?”

我不解地道:“這哪跟哪啊?誰知你說我生活苦了?再說就是生活苦和有沒有女朋友有什麼直接關係?”

母親聽了,臉色緩和些,隻是說:“你別胡言亂語,老實和我講,身邊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我愕然的點了點頭,誰知一個爆栗又敲在頭上,我跳了起來道:“老媽,我正煩著呢!別打了!”

母親怒道:“久不打,你便變傻了。”說罷徑直去了廚房,竟不再理會我了。

我坐下細細尋量,突然明白了,我不知道哪裏有賣琥珀,但女人知道,猶其是女孩子。我重重的敲了自己一下,連忙拔了幾個電話給可能購買這類東西的友人,很快便記下了十幾個店的地址。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隻聽一個女聲道:“老荊,冬至快樂,你的電話怎麼老是打不通?call你又不回?”

我笑道:“我回了家裏,頭痛著呢。”信號不好,我換了電話打給她,便把這手鐲的事和她說,誰知她卻高興起來:“那我要當華生醫生!”沒等我說話,她又道:“福爾摩斯變了黃種人,華生醫生自然也可以變成女的,你回來後給我電話,一定要記住。”我剛想說話,她便已掛了電話。母親在邊上問我,這女孩叫什麼名字?我便告訴她,喚作楚方睛。

“看樣子,你快要結婚了。”母親笑道。

我大笑道:“亂講,這是知已來的。”

母親笑而不語。

我是SOHO,隻要手上的單子不急,便也有空,於是第二天回到我旅居的城市,就把十幾個賣琥珀的店子轉完,他們都說要見到實物,起碼是照片才好說,憑我畫出來的東西,很難下結論。時間不覺已到中午,楚方睛下班便火燎火焦的打我電話,約我吃飯,剛到餐廳坐下,我想起也該給那死者的弟弟黃威打個電話了,電話很快就接通,大約他很等錢用,急急的問餐廳的地址便收了線。

黃威應該是一個很TOP的SALES,約了十二點三十分,十二點二十分時,我透過餐廳的玻璃幕牆,便見他在樓下用紙巾抹完自己的皮鞋後,又在樓下不停的看表,到了二十五分,才進了餐廳。

他坐下並沒有問我出價多少,而是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首飾盒,推到我麵前,我揭開盒子,方一打開,那股血色的深紅,便已使我手邊那杯普羅斯旺出產的八二紅酒黯然失色。也許那首飾盒式裏潔白襯套的緣故,此刻這隻鐲子,比起在警察局見到它裝在塑料袋裏時,是全然不同的,盡管我可以確定,是同一隻鐲子。

我不是沒有見過血珀,但這麼大的血珀,卻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見到實物,那銀質的托子花紋很簡潔而樸實,一點也沒有喧賓奪主,反至使那血紅更顯得深遂不可測,高貴得幾乎有玉石的風采,而五塊血珀又按裏麵那不知名的節肢動物彎曲的程度和處在的位置拚接在一起,使得一眼望去,幾乎使人錯以為雕了一條遊龍。黃威這時對我道:“先生,您試試把它戴在手上,感覺更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