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在我哥那兒跟用戶大吵了一架,並宣布不幹了。我感到很不可理解。之後他就慢慢地疏遠我了,這時已經是大四上學期了。我們在一起也都是不痛快,有一次我輕蔑地說國外有什麼了不起的,跟中國的月亮沒什麼不同,何必非要出去呢。他說我其實壓根就沒想跟他好,竟然又提出了分手。我當時很氣惱,覺得他簡直是在做兒戲。
不久我就知道真相了,原來他跟北京的一位女孩好上了,那女孩很有些背景,美國也有不少親戚。不過那時我心境很平靜,並未覺得受到了多大傷害。回過頭想想,我對他還是有感情的,隻是對他逐漸的已經失望了。他不是我要求的那種男孩,缺乏那種勇氣、自信和豁達。於是出國的念頭就被拋在腦後。大學生活也就是這麼過來的,並無太多亮點和色彩。
我畢業後去了外企,上深圳了,月薪也挺高,開始覺得挺滿意。但這些老外對人並不尊重,不但讓你滿負荷運轉,還時不時騷擾你,後來我恨恨地給了我那老外主管一個嘴巴,掉頭就回了北京。所以我在外企就做了半年。來京後經我哥推薦,進了一個電腦公司,有一定規模,現在可能做得更大了。那公司老板是夫妻倆,都是清華畢業的,主要業務是給企事業單位安裝聯機係統,屬於方正的經銷商。我的本來工作是文秘,但我覺得坐著閑得慌,就主動去做業務。我的業務水平應該在學校時就有了一定的實證,因此我上手後連著接了兩筆不小的買賣,都是給事業單位做的,公司老板也很器重我。
在做業務過程中,我有了一個很好的搭擋張君。他業務素質很不錯,也挺有思想,我們的友誼很好。他經常給我灌輸這樣一些理念:做這項業務關鍵在掌握客戶,取得方正代理權並不難,這行業可以說進入障礙很小,而我倆給公司創造了這麼大的收益,自己才能得多少?賃著我倆的業務素質,自己單獨組一攤肯定沒問題,與其給人家做,何不如給自己做呢?而且我倆積累的錢加在一起,也有五六萬,足夠啟動了。應該說張君屬於那種具有相當鼓動性的人,而且從實際來看,我倆手中還有不少潛在客記,把盤子做起來問題確實不大。一開始我們合股,各出一半資金,張君是法人代表。我們很快就取得了方正的經銷權。在帳號投入使用那天,我們就拿回了一張5萬元的訂單,形勢喜人。當時做這種聯機係統業務的公司在中關村不是很多,所以業務開展得比較順利,但很快就受到了原來那家公司的擠壓。他們實力較大,可以在價格和傭金上打擊你,我們因此失去了好幾筆業務。當時原來的招人計劃遭到了張君的反對,但我覺得不應該收縮,所以堅持著接連招了5個人。公司一度陷於困境,最困難時帳上僅有幾百塊錢,連工資也發不出了。最後我哥借給我5000元度過了難關。此後業務出奇的順利,我們的業務員一月訂單最多的能達50多萬。1997年各行各業都形勢不錯,我們這個項目也是,但隨之而來的就是眾多公司一哄而上。因為相對而言,它的進入障礙很小,平均利潤率又高。所以到1997年10月份之後,就感覺明顯地不好做了。好在我們公司較之那些新興公司已經有了一定的根基,所以發展尚屬正常,當然速度和利潤率都已經下來了。
當時公司已有10名員工了,我就以內部管理協調為主,業務為輔;而張君則以業務為主,協調為輔。我倆配合得比較密切,工作起來也很愉快。
沒想到今年春節,張君的姐姐幾次聯係,要張君去新加坡。他姐姐在摩托羅拉公司工作,全家都在新加坡定居。他姐說已在新加坡國立大學給他辦好了入學手續,念MBA,然後可去美國繼續發展。張君當時動搖了,我覺得很不可思議,至今我仍想不明白,他居然能放棄這兒辛苦建立起來的事業。他雖然頗為猶豫,但最終還是決定要走;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女朋友也申請到了去新加坡留學的公派指標。我雖然不理解,是把公司解散,還是由我繼續發展下去。當時我對自己沒有多大的信心,在很大程度上還依賴著張君,所以我想解散公司,但古君不同意。我倆大吵了一架。我靜靜地想了一上午,終於決定繼續把這公司支撐並發展下去。古君走時沒有帶走公司的一分錢,隻是將法人代表換成了我的名字。不過,他走後第三個星期,我就將本該屬於他的那部份錢全部彙給他姐了。接下來就開始了我獨個兒的企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