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張君,就必須把公司做得更好。那實在是一個新的開始。那天晚上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我獨挑擔子的第一個星期,幾個麻煩事接踵而至,工商稅務的檢查,一家客戶取消訂單,主要維修人員出了車禍,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也許也是對我的一次考驗吧。但我還是一件件把這些事都處理妥當了。回過來想想,這實在是一個心態的問題,把心態調整好了,什麼事都會迎刃而解。之後,我就感覺沒什麼大不了的。為了照顧業務和管理的平衡,我從別的公司挖了一位經驗豐富的人才當公司總經理,就是老李,現在四十多了,人很穩重可靠,也有很好的闖勁,特別是我跟他合作雙方都很愉快。
1998年年初各行業都雄心勃勃,但今年實在頗為蕭務,我們這種項目蛋糕雖不小,但分的人實在太多,業務壓力一天比一天大。張君在新加坡也很關心,時常與我探討公司方針的問題。我也感覺已到必須要調整公司規劃的時候了。在6月份,我們確定下來,在繼續鞏固並發展已有項目的基礎上,重點向軟件業拓展。並在7月份與清華和北大的有關部門簽了兩項合作協議。有一基現在已經得到國外風險資本的支持,大概有50萬美元,應該是前景較為廣闊。而公司整體規劃之後,我也感覺到眼前豁然開朗。原先張君在時,老囿於原有項目,這當然也有利於搞好項目本身,但視界甚為狹隘,不知道怎樣創造新的經濟增長點,到現在我才真正有了做企業的感覺。
不管是替《聯合商情》拉廣告,還是跟張君一塊辦公司,我都不是始作俑者。要是沒有昔日男友,要是沒有張君,我想我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如果說創業動力和創業精神,我想應該有,但肯定是潛藏著的。當初我認為不是自覺的,也許是自發的。真正變為自覺的行為,恐怕還在張君走了之後,沒有可以依靠的了,潛力才得以釋放。實踐是最好的學習方式,有不少時候,我也會沾沾自喜。要是與同齡人相比,與某些更小的公司比,我做得算是不錯了。這其實就是“小富即安”的心理。現在我把它排斥了,我要從潛意識裏把這種竟識抹去。比下是毫元意義的,比上才是精神所在。賺錢有個適可而止,錢根本就不是一切;但事業沒有止境。我現在是要做企業,而不是單純賺錢。做企業就是做事業,本身當然是在創造財富,但終極意義並不這麼簡單——它將融為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個人認為所謂生命的意義就是我的精神生活、精神世界,是我賴以依托的“城堡”。人的精神生活是動態的,隻是有些變化發生了內質的反應,而有些變化隻是表麵的,或者隻是形式上的修正。譬如信仰,人的信仰就是那種內質不變的生命價值。但不論在哪個階段,每個人都有一個預想的精神世界,或者說是適應這個階段的生命價值體係。在這個階段,他認為他的這個精神世界是亙古不變的,比如對事業的追求、愛情的嗬護、友誼、親情等等。
就我個人而言,我的精神世界裏目前很重要的一塊就是我現在的事業,我現在認為我對這個事業的追求將是永恒不變的。其實,縱觀每一個成功企業的創業史,都是在創業者的領導下,經曆了一次次的失敗後建立起來的。
創業者不僅要培養自己麵對失敗堅韌不拔的品質,而且要在公司內部建立一套寬容的機製,允許公司員工犯錯誤,鼓勵員工勇敢地去創新。比如美國的一家計算機外部設備公司的宗旨中有一條:我們要求公司裏的人一天至少犯10次錯誤,如果誰做不到這一點,就說明誰的工作不夠努力?隻有寬容員工的錯誤,員工在認識到錯誤的同時,就不會去試圖掩蓋錯誤,而是積極地尋找對策去解決問題。當然,公司不能一味的寬容員工低層次的犯錯誤,因為每一次錯誤都會給公司帶來損失。怎樣既允許員工犯錯誤又充分減少公司的損失是創業者應該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