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師父……這個男人不是師父……那羅下意識地想要逃開那個人的攻擊,可身體都被他用毯子困住,手腳無法動彈,隻能任憑他予求予取。兩人的身體已經失去了距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卻是如此熟悉,一波一波,潮水般喚醒著她的意識……
他忽然放開了她,微微喘著氣,又不屈不撓地問道,“那羅,我是誰?”
那羅定定看著他,雙目含著水霧,紅唇微張,似是還沒從剛才激烈的親吻中回過神來。他收斂了怒意,聲音因某種湧起的欲望而變得低沉,又像是在故意蠱惑著她,“那羅,告訴我,我是誰?”
這聲音令她無端端心頭一蕩,視線中隱約浮現出了那雙冰綠色的眼睛。她的眼皮跳動了一下,終於從口中說出了兩個字,“安歸……”
他彎了彎唇,再一次吻了下去。這次他卻是極盡溫柔,宛如蜻蜓點水般碰了碰她的唇,細細用自己的唇摩挲著她的唇,猶如對待最珍貴的寶物。
“那羅,你所要記住的男人隻有我一個。”他的聲音仿佛要傳到她的內心最深處,“而我想要記住的女人,也隻有你一個。”
她竭力想要聽清他說的話,無奈醉意越來越濃,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你是我的,那羅。我不許你再想那個男人。不許……”他脫去了外衣,躺在了她的身邊,將她摟在了自己懷裏,喃喃道,“就算做夢也不許夢到他……”
那羅在半夢半醒之間感到身邊很是溫暖,不由地朝那個溫暖源又靠近了些。熟悉的草木清香讓她感到了莫名的安心。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溫暖呢。那羅模糊的想著,垂著的手不知不覺也環上了他的腰。
他的身體微微一抖,手指突然強力收緊,將她摟得更牢了。
窗外,花枝上的花苞在夜風裏緩緩地膨脹,慢慢地展開,就像是一個害羞的人兒,將凝聚了一生的冰冷寂寞和溫柔癡情,孤注一擲地全部綻放。
那羅再次恢複意識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她緩緩睜開了惺鬆的雙眼,竟發現有人正坐在窗邊,那人微側著頭看著窗外,晨曦透過窗欞在他的麵頰上染上了一層淺金色,微風吹拂起他暗金色的發絲,這情景美的無法用語言形容。
“那羅,你醒了?”他回眸一笑,一瞬間竟讓她有種春暖花開的錯覺。
“安……安歸,你怎麼在我的房裏?”她因為緊張而說話變得有點結巴。
安歸不慌不忙地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昨晚你喝醉了酒,是我把你送回來的。然後”
“然後什麼?”她想回憶起昨晚的事情,可頭痛得要命,一時之間什麼也想不起。
他那含著笑意的眼睛深深凝視著她,美到極致的冰綠色帶著令人沉溺的蠱惑氣息。那羅的瞳孔錯愕地睜大,看著那冰綠色越來越逼近,近到她的視線一片模糊。
“然後,我就在這裏過了夜。”
“過……過夜?這……這裏的哪裏?”她感到自己更結巴了。
“自然是和我的妻子共睡一床,難道還要我堂堂一國之君睡地下不成?”他的笑容裏帶了幾分促狹之意,身體卻挨得她更近。
那羅麵上一紅,立刻低頭看去,發現自己身上衣物完好又稍稍放了心。但轉念一想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夜,神色間難掩惱意和尷尬。
“你……你……”她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該以什麼理由指責他。名義上,她確實是他的妻子,丈夫在妻子房中過夜在外人看來自然是天經地義的。正惱著,她隱隱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草木清香,驀的回憶起了昨夜恍恍惚惚間似乎被人親吻了……這一想,她的臉上更是如同火燒般炙熱,慌忙伸手將他推了開去。
看到她忽紅忽白的臉色,他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了。
“對了,你都還沒給我禮物呢。難不成是忘了?”他輕笑著轉移了話題,其實心裏對她是否準備了禮物也是沒報希望。沒想到她愣了愣,還真從床邊的匣子裏摸出了一樣東西,沒好氣地說了句,“送給你的!”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仔細看了看那塊琥珀,笑道,“原來上次偷跑出宮就是為了給我買禮物……”
她垂下了頭,“我隻是看這塊琥珀有趣才買下的,順便……就送你做生日禮物了。”她特意在順便兩字上加了重音。
“確實是有點意思。這兩隻天敵相互爭鬥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一滴鬆脂正好在這個時候將它們包裹住。它們明明憎恨彼此,可天意卻讓它們經過了千萬年還是繼續在一起。世事有時就是這麼巧妙又諷刺。”他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我很喜歡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