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了。不枉我搭上了一對黃金耳環。”她的神情也緩和了幾分,略有得色的將當天抬價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他已經笑的不行,“你這傻丫頭,這種抬價方式是很常見的,那個抬價的一定是店主的人,這麼容易就讓你上當了。光是那副黃金耳環就已是價值不菲了。”
那羅被他這麼一說,仔細想來倒也覺得有些蹊蹺,不禁惱道,“這該死的店主,下次我一定找他算賬!”說著,她又愧疚地望了安歸一眼,“你不會生氣吧,我拿那麼昂貴的東西換了這塊石頭。”
他如獲至寶地將那塊琥珀藏入了懷裏,“隻要是那羅送的,在我眼中就是價值連城。”
那羅心中一暖,忍不住輕輕回了一句,“你還叫我傻丫頭,其實你才傻呢。”
“我這般聰慧過人的男子因為你變傻了,那你是不是更應該補償我呢?”他笑著挑眉,用毫不掩飾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的身體。
她讀懂了他目光中的含義,不禁麵色一變,“陛下,你……你還有早朝呢。”
他並不回答,而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羅,有些人,有些事,終歸是要遺忘的。在乎過的人,流過的眼淚,都會隨著時間而被慢慢淡忘。當走過的路越來越多,當時間在歲月裏一點點流逝,無論你曾經多麼在乎那個人,他的一切都會在你的記憶裏漸漸模糊,也許你會因此而自責,但始終都無法阻擋遺忘的發生。”他頓了頓,眼中充滿了期待,“那羅,給我一個機會。”
那羅的心中一震,看著他的冰綠色眼睛說不出話來。
他眼中的笑意加深,“你不必現在回答我。我會再給你一點時間。不過,那羅,我的耐心可不多了。”
她的耳邊驀的回響起了昨晚他在宴席上說過的話,心裏有些微微不悅,忍不住反駁道,“我隻是一朵點綴的花而已,哪能值得你這麼費心。”
他一愣,忙解釋道,“當時這種場合,我也隻能這麼說。不然那些人就要把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塞給我了。”
“那其他也是應付之詞了?什麼不願浪費太多時間在花叢中。”說出這話的同時,那羅也驚訝自己對他的話為何記得那麼清楚。
他的眼中一亮,抿了抿嘴似是在忍笑,“你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放心吧,我的身邊隻有你這一朵花就足夠了。”
“我才不是什麼花花草草……”
“好吧那羅,其實我從來沒把你當作一朵花。”他用異乎認真的眼神望著她,仿佛凝聚了能給予她的全部情意。
她已經打定主意不搭理這個人,但聽他這麼說還是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在我眼裏你就是”他的眼中閃過促狹的笑意,“一個渾身長刺的仙人球。”
“啪!”一個軟墊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額頭,他抓住了軟墊,看著對方漲紅的麵頰,笑得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那羅,過些日子我會帶人去西邊的王家樹林狩獵,你也隨我一起去。”他笑了一陣給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了幾口後又扯出了新的話題。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陛下,一個仙人球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他剛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噗的噴了出來,連笑幾聲,“那羅,我的那羅,我怎麼越來越喜歡你了。”
那羅側過臉,也不接他的話。這時,隻聽他又說道,“你在李陵那裏學了這麼久,我倒是也想見識一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羅就震驚地轉過頭,“你,你知道?”
“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彎了彎唇,迅速地在她麵頰上吻了一下,起身離開了房間。
那羅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麵頰,他的溫度似乎還遺留在那裏。
她隻覺得仿佛有什麼東西無形地從身體某處湧了出來,一點一點滲入心中,像是要填滿心中的迷茫罔然,令整顆心脹得沉悶難受……迫使她不得不抓緊了衣襟,深深地呼吸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抵禦住這種不受控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