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三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946年,作為安插在戴笠身邊的“釘子”,劉玉珠以戴笠情婦的身份,時刻監視著戴笠,並將他的一舉一動向幕後指使者馬漢三彙報。
就在戴笠帶劉玉珠來到青島後,一個偶然的機會,劉玉珠利用了戴笠的疏忽大意,意外得知了戴笠手中掌握有九龍寶劍和傳國玉璽兩件寶物,並要送交蔣介石以邀功,進而保住自己的地位或謀求全身而退。但是,就在劉玉珠還未來得及向馬漢三彙報的時候,戴笠就突然決定立即前去“上海”。而最讓劉玉珠鬱悶的是,戴笠此次去上海是要“與老情人蝴蝶約會”。妒火中燒的劉玉珠,憤恨之下,執行了馬漢三之前交給她的任務,在戴笠飛往“上海”的飛機上動了手腳。
果然,當天下午,她便從馬漢三處得知戴笠飛機“因遇惡劣天氣而墜毀”的消息,並得到“日後必有厚賞”的承諾。想到戴笠曾隨身攜帶兩件至寶,於是劉玉珠便在住處仔細翻找,但一無所獲。劉玉珠就據此判斷,寶物被戴笠一同帶上了飛機。再後來,她得知在戴笠飛機墜毀處,軍統找到了那把已經成為廢鐵一塊的乾隆九龍寶劍,而沒有任何傳國玉璽的消息。劉玉珠斷定,傳國玉璽一定是被遺落到了飛機墜毀現場,此刻可能已經被現場附近的當地人撿到偷偷藏了起來。
意外的是,就在戴笠墜機一個月後,劉玉珠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是戴笠的骨肉。想到戴笠平時縱然風流,但畢竟待自己不薄,而且也不想晚年落個孤苦淒涼、無依無靠的結果,所以劉玉珠就脫離軍統,隱姓埋名,將孩子生了下來。為了安全,劉玉珠讓這個男孩隨母姓“劉”,並取名“義尋”。隨後,她便攜子來到南京定居。
在撫養兒子劉義尋的過程中,劉玉珠也沒有停止對傳國玉璽的尋訪。憑借其出色的特務能力,劉玉珠竟然從事發地魚塘的主人行蹤、事發後衛傳鶴家的低調謹慎等細節,尋得了傳國玉璽可能在衛家的蛛絲馬跡。
就在劉玉珠打算將傳國玉璽奪回據為己有時,突然身染重病。深感時日無多的劉玉珠,向10多歲的兒子劉義尋告之了他的身世和關於傳國玉璽的秘密。並囑咐兒子一定要找到傳國玉璽,“以慰藉生身之父戴笠,並替母贖罪”。
也許是遺傳了父親戴笠的能力,年紀輕輕的劉義尋竟然打聽到衛家人的下落,並隻身來到廣西。在他的努力下,已經基本確定衛家手中藏有傳國玉璽。無奈,衛家護寶極其謹慎,實在沒有機會下手。在等待機會中,劉義尋在廣西百色也娶妻生子。孤苦無依,無父無母、無兄無姐的劉義尋深深渴望家族的溫暖,於是將兒子的姓氏由“劉”改“戴”,取名“銘道”,以期待有一天能認祖歸宗。
三十多年過去了,衛光進早已作古,衛傳鶴和劉義尋也已相繼去世。已經成年的戴銘道以教授和企業家的身份為掩護,不忘繼承奶奶、父親的遺誌,一直試圖與韋家接近,並攻破韋家防線。但這也引起了韋福臨的警覺。作為這個世上唯一知道傳國玉璽確切下落的人,韋福臨沒有給戴銘道留下絲毫機會。
“早晚你死後,你會將秘密傳授給你兒子韋大滿的。”戴銘道對韋福臨恨的咬牙切實,“我就提前先從你兒子身上下手”。於是,戴銘道冥思苦想,終於從當地古老的“四孝”“蔑君”傳統中找到靈感,秘密組織了“四孝教”,並想方設法將韋大滿發展為忠實的“信徒”。
“苦心不負有心人”,終於,韋福臨在飽受疾病折磨,把傳國玉璽的秘密傳給兒子韋大滿後,撒手而去。
就在守喪三天期滿後,韋大滿被戴銘道偽裝的“道尊”進行了長達一個月時間的強化洗腦。“隻有交出傳國玉璽,並由‘道尊’毀掉玉璽,自己和自己家族才能‘祛病消災’”的意識在韋大滿心中得到了堅定和強化。至此,韋大滿終於決定背棄對父親和祖輩的承諾,交出傳國玉璽。
也許是出於習慣,戴銘道在講述這段曆史時,忘記了自己是一個重大案件的嫌疑人,而是仍然教授範十足地似乎在給學生上課。
當然,審訊他的警察們,也依然很享受地聽著這段離奇曲折的講述。聽完後,張劍東與身邊一同審訊的警察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問戴銘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不理解,我苦心經營的思想控製,怎麼在廉立康、向小天和韋大滿身上就那麼脆弱?”戴銘道表情很痛苦,似乎為自己的失敗很不服氣。
“你的編製的虛假邪教,當然無法抵擋丈夫對家庭的責任,無法抵擋兒子對母親的孝心,無法抵擋兄長對妹妹的親情,更無法抵擋人們內心對維護正義的本性。”張劍東義正言辭地回答了戴銘道,“把他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