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劍東和黎東燕也一起湊了過來。
“咦?好像……”張劍東仔細看著三顆藥,“盡管非常像,但是可以看出來第一顆和第三顆完全一樣。第二顆似乎顏色略暗一些。”
“黎女士,你覺得呢?”張瑗瑗特意問黎東燕。
“恩,好像,也是的。”黎東燕擦擦布滿淚痕的眼睛,有點猶豫的說道。
“這第三顆藥是從未開封的B類藥瓶中取出的。而第一顆雖然藥瓶上標注為A類藥,但實際上卻與第三顆B類藥完全一致。反倒是本來裝在B類藥瓶中的藥,與真正的B類藥有所不同。”張瑗瑗幫張劍東和黎東燕把思路理了一下。
“簡單地說,薑先生的安眠藥被人為地做了手腳。他本來應該吃的無副作用的A類藥,被替換成了有副作用的B類藥!”張劍東從刑偵邏輯上,確認了一遍結論。
然後,夫妻雙方默契地交換了眼神後,又把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黎東燕。
“怎麼會這樣!老薑啊,誰這麼狠心,要害你啊?你告訴我啊……”黎東燕又是一陣痛哭。
“黎女士,我知道這很殘忍,但是現在根據我的初步判斷,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起蓄謀的案件。您必須要配合我的調查,以告慰薑皓清先生的在天之靈。”張劍東已經把話說得很委婉了,並沒有把嫌疑對象明確指向黎東燕。
“好,張警官,你問吧。我也希望你們早日抓住凶手。”黎東燕也很快平靜了下來。
“這個藥,你們家都誰能接觸到?”張劍東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藥一般就放在這個臥室的床頭櫃抽屜裏。老薑和我當然能接觸到。”黎東燕悲悲切切說道,“但是,這個屋子平時我們也不鎖,不排除別人趁沒人的時候上來對藥做手腳。”
“黎女士,我問一下,薑先生今年多大年紀?你今年多大年紀?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張劍東其實明知故問。
“你們什麼意思?!”張劍東的提問,迅速激起了黎東燕的情緒反彈。看來黎東燕對這個問題非常敏感,“難道作為警察,你就根據我們年齡相差較大,判斷我有殺死丈夫然後謀取財產的心思?這對我不公平!”
“黎女士,請你冷靜。到目前為止,我沒有任何結論。一切詢問都是常規、例行的,請你理解。”張劍東一邊勸慰黎東燕,一邊軟中有硬,“但是,你應該看得出來,目前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調查,對你的聲譽不利,也會使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哎,對不起。剛才有點失態了。”黎東燕再次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我30歲,老薑57歲。我們是在一次海外歸來人士的Party中認識的,那時他喪偶不久,而我又一直單身。雖然我們年齡相差27歲,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壓根就從來沒有惦記過他的財產。”
說完這些,黎東燕走到床頭,將床單的一角撩起,這時眾人才發現一個隱蔽在角落裏的小型保險箱。熟練地按著密碼,結合著鑰匙,密碼箱被打開了。
黎東燕從中拿出一個大大的牛皮紙文件袋,遞到張劍東眼前,說道:“這是老薑當著我的麵,立的遺囑。”
張劍東知道,很多海外歸來的人事都有這個好習慣,就是在自己思維清楚的時候,先把後世安排好,這樣可以避免身後的很多麻煩。
輕輕打開信封後,一張遺囑掉落出來。
張劍東仔細閱讀了幾遍,遺囑的大意就是,一旦薑皓清身故,他銀行賬戶裏的現金財產大約600萬,將拿出六分之五,既大約500萬捐給明東島鎮政府,用於海島建設和環境保護;剩餘六分之一,即大約100萬將由妻子黎東燕繼承。他的不動產,也就是這座大宅,以及大宅裏的所有物品,將由自己的侄子薑國棟繼承。車輛和船隻各一台,贈予齊東來、張美娟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