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張劍東的疑惑,黎東燕低聲提醒了一句:“老薑的學生,高豔玲沒有參與錄入指紋。”
說完,張劍東心裏一驚,一是感覺自己疏忽了這麼一個重大的問題,確實不應該;二是驚訝於“如果真是高豔玲,這樣一個20出頭的小姑娘,出於什麼目的要這麼處心積慮地謀害自己的老師和老板?”
但馬上,張劍東就在心裏提醒並告誡自己,不能被任何人的表象所誘導。線索和證據才是破案的唯一依據。
“怪不得她今晚急匆匆地要離開。應該是她料定今晚老薑在喝完酒後,會吃B類安眠藥,並最終出事。所以提前跑了,想跟這事撇清關係。”黎東燕說著,又哭了起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她的心怎麼就這麼狠啊?”
雖然現有證據遠無法支持就是高豔玲作案,但是,按照目前推斷,高豔玲卻是本案中第一個出現的重大嫌疑人。
“高豔玲什麼時候能回來?”張劍東問了黎東燕。
“平時她也會請假。一般辦完事就回來了。但這次不一樣,天氣這麼不好,估計得幾天才能回來。”黎東燕回答完張劍東的問題,又沒有好氣的補充了一句:“害了老薑之後,我估計她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張劍東聽得出來,在黎東燕嘴裏,高豔玲就已經被認定為殺人凶手了。本想糾正黎東燕的說法,但考慮到她目前的情緒,張劍東到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
“黎女士,你能跟我介紹一下高豔玲嗎?”張劍東期望能了解一下薑皓清的這個學生兼助手的詳細情況。
“她是老薑的一個在大學做心理學教授的朋友推薦的。說她學習成績好,辦事勤快,有誌成為一名心理谘詢師。畢業後想從事心理谘詢行業,先從助手幹起,多學多看,然後時機成熟後,自己成立一家心理谘詢診所。”黎東燕接著說,“於是,我們家老薑親自麵試,並最終決定錄用她。這不,一畢業,她就帶著行李就來到這裏,開始做了老薑的助手。”
“她的人品,作風怎麼樣?有男朋友嗎?”張劍東問。
“我跟她的直接接觸並不是很多。從外表看來,她比較潑辣,有點清高,性子有點倔強。至於有沒有男朋友嘛,現在的年輕人,對自己的私生活隱藏的比較深。我不太清楚。感覺好像沒有。”黎東燕似乎對高豔玲沒有太多好印象,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她脾氣不太好,要不也不會敢跟老薑吵架。”
黎東燕的最後一句吸引了張劍東的注意。“吵架”就意味著有矛盾,有矛盾就意味著可能會有殺人動機。
“你詳細說說,他們為什麼吵架?吵了些什麼?”張劍東像饑餓的人看到食物一樣追問。
“哦,對不起,這是我聽張媽說的。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了解。”黎東燕感覺很遺憾,“對於這些跟工作上相關的事情,即使是涉及到自己的老公,我也不會過多去過問的。除非老薑主動跟我說,否則我會一概假裝不知道的。這個事情的詳細情況,你們可以找張媽了解一下。”
“好的,黎女士,為了不打擾您的休息,也還薑先生一個安寧,我希望你能把薑先生的書房打開,作為我的臨時審訊室。您覺得合適嗎?”張劍東提出了一個小要求,隨後又補充了一句,“畢竟,調查過程中,很多東西都是保密的。”
“這個……”黎東燕突然一聽到張劍東的這個請求,略微遲疑了一下。
“如果不合適就算了。”張劍東比較知趣。
“哦,不是。你也是為了找到殺害我家老薑的凶手,我當然會全力支持的。”黎東燕說道,“隻是書房就是老薑的診所,裏麵可能有點亂,你給我點時間,我收拾一下。”
“好吧。給你添麻煩了。”張劍東略帶歉意說,“那就等你跟張媽一起收拾完以後,我在詢問張媽吵架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