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東和小李無奈拿著從現場提取回來的部分物證,回到了大宅。
此刻的大宅裏,因為黎東燕涉嫌謀殺,已經被限製了人身自由。而就在前幾天,連大宅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剛從台灣趕來的薑國棟戲劇性地已經在理論上成為這座大宅裏唯一的、真正的主人。
張劍東回到書房,就看到薑國棟已經在這裏恭候了。
“張警官您好。”薑國棟主動向張劍東問好。
“薑先生,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張劍東看到薑國棟一臉愁容,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相求。
“警官,作為律師,我知道,在審判之前,這個案子最核心的偵破工作到現在應該基本上可以結束了。對嗎?”薑國棟謹慎的問。
張劍東點點頭,說道:“我也正想跟你提這個事情。不知道薑先生有什麼想法?”
“本想過來看看伯父的遺體,安慰一下伯母,然後就回台灣。以後每年清明或者重要的節日,都尊祖訓回來祭拜一下朱之璉侯爺的墳墓。”薑國棟略感悲傷的說道,“可是,現在看這裏的情況,伯母肯定是無法獲得大陸警方的原諒了。而且,更讓我痛心的是,我的父親和爺爺一心牽掛的朱氏墳墓還麵臨著被換人覬覦的危險。這讓我不敢放心大膽的離開啊。”
“那,薑先生有沒有考慮過像你伯父那樣,繼承這座大宅,然後就長久的生活在這裏?”張劍東提出了一個建議。
“可是我也需要生存啊。我是一個律師,我不希望自己的才華被埋沒在這個孤島上。”看得出,事業心非常強的薑國棟此刻的內心是矛盾的。
“薑先生,你難道忘記了你的伯父薑皓清先生生前就是在這個島上開了一家診所,而且生意很好嗎?”張劍東有意點播薑國棟。
“張警官的意思是……?”薑國棟好像明白了張劍東的意思。
“你何不在島上開一個律師事務所呢?”張劍東直接把話挑明。
“張警官,這個問題,這幾天我考慮過。可是,你知道,大陸和台灣法律在很多地方的法理原則都有很大區別。我在台灣的律師資質,在大陸不好用啊。”薑國棟不無遺憾的說。
“薑先生,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信息。”張劍東很認真地說,“隨著近幾年大陸和台灣之間的經濟往來越來越密切,有一類人才非常緊缺,同時也是非常受歡迎的。”張劍東賣了個關子,“你猜是什麼人才?”
薑國棟考慮了一下,“商人?”
“哈哈,不是。”張劍東爽朗地笑了起來,“是同時精通大陸和台灣法律體係的律師!”
“啊!是是是!”薑國棟仿佛突然開竅了似的連聲稱是,頓時感覺自己怎麼這麼愚笨呢?
“薑先生現在已經精通台灣法律。而且大陸和台灣兩地律法原則本質上都是一致的。你在此基礎上,稍加學習大陸的法律,那我可以保證,以薑先生的努力和資質,不愁像你伯父那樣成為一個遠近聞名的大律師。”張劍東似乎一個職業規劃師,給薑國棟指明了一條光明大道,“別忘了我們中國有句古話‘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哈哈!張警官,謝謝您的指點。您說的,我一定會好好考慮的。”薑國棟高興地說。但旋即,他的臉上又表現出一些愁思。說道:“張警官,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想請您幫忙。”
張劍東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那就是對朱之璉墳墓的保護問題。”薑國棟很認真地說,“我感覺,在我祖輩和父輩心中,尤其是在我祖父心中,盡管這不是我們薑家的祖墳,但是對於這個墳墓,他們是魂牽夢繞的。對這座墳墓的看護,是我們祖輩做出的承諾。而這種承諾近乎於一種信仰,在薑家人心中,是不可動搖的。我們薑家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論在什麼時代。”薑國棟說話很堅決。
張劍東很讚賞薑家的氣節,尤其是在這位台灣第三代人身上體現出來的責任感和對家族、對承諾的認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