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頓時一陣強烈的興奮,湧向兩位警官心頭。
“那塊磚頭多大,上麵有什麼特征,刻得什麼字。這些你都記得嗎?”一連串的問題被小蟲拋了出來。因為他必須跟莊振仁確認,此“磚頭”是否就是彼“磚頭”。
“大小嘛,比一般的磚頭大的多。至於刻字,好像確實刻了不少字。但是,具體是些什麼字,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薑皓華老人家在世時,曾跟我說過,這塊磚是從大陸寄過去的,是罕見的造於600年前的用於建造南京城牆的白瓷城磚。具有很高的文物價值。”
“磚的側麵,有沒有陰刻四個字?”小蟲尤其注重這方麵的信息。
莊振仁沉默了一會兒。很顯然,他在仔細回憶著。
大約過了半分鍾左右,莊振仁打破了審訊室裏的沉寂。“是四個字。但是,具體是哪四個字,我記得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是兩個人名,似乎……”
“似乎什麼?”小蟲追問。
“似乎其中第二個人,姓劉,名字好像還挺雅的,這個字不太常用。”莊振仁一邊痛苦的回憶著,一邊說道。
這時,文剛用筆在眼前的紙上圈圈點點的寫了幾個字。然後,默默起身,走到了莊振仁麵前,把紙和筆放到了他眼前。說道,“你看看,那四個字,在不在這張紙裏的這些字裏。”
莊振仁感到很好奇,看了文剛一眼,然後就把目光聚焦到了眼前的這張紙上。
隻見上麵雜亂無序的寫了幾個字:天,田,井,日,菁,青,慶,劉,柳,留,張,璟,敬,璉,花。
之所以將這些字放到一起,讓莊振仁辨認,其實類似於警察讓受害人辨認凶手的照片一樣。警察必須將疑似嫌疑人的照片混在至少其他9張不相幹的照片中,讓當事人辨認。這樣可以盡最大可能排除幹擾,得到相對客觀公正的結果。
如果文剛單獨將警方認為最有可能的“青”“田”“劉”“璉”四個字單獨提供給莊振仁,那麼無疑對莊振仁來說提供了一種心理暗示。這樣即使得到了莊振仁的指認,其真實性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莊振仁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字,左手不斷抓著頭發,嘴裏叨咕著,筆尖在幾個字上不斷遊移著,然後開始慢慢有順序地圈定了四個字。
站在旁邊觀看的文剛,此時,目不轉睛地盯著莊振仁的筆尖。
而坐在對麵的小蟲以同樣焦灼的眼神和心態,看著莊振仁按照順序依次圈出了“青”“田”“劉”三個字。
然而,在最後一個字的選擇上,莊振仁陷入焦灼。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似得,莊振仁迅速、堅定地在“璉”字上圈了第四個圈。
“兩位警官,就是這四個字‘青田 劉璉’。就是這兩個人,沒錯!”莊振仁似乎一個成功完成了一道數學題的小學生一樣,高興的看著兩位警官。不過,顯然他給出了警察無比期待的答案,但是他對答案的理解確實錯誤的——莊振仁以為“青田”和“劉璉”是兩個人名。
但麵對眼前的這個台灣準文盲,兩位警察也懶得去跟他解釋“青田”真正含義。
“你是怎麼確定最後一個字是‘璉’的?”因為看到莊振仁對最後一個字期初非常猶豫,所以文剛覺得有必要跟他確認一下。
“哈哈,因為我想起來了,當時看到這塊磚的時候,我還跟薑國棟開過玩笑,說‘難道這塊在青田家裏養出來的榴蓮(劉璉)好吃嗎?’當時薑國棟還不高興的白了我一眼,說我要對老祖宗的東西有敬畏。”莊振仁開心地說道,“你說,開個玩笑,至於不高興嗎?他就是這麼迂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