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方家,張劍東三人乘坐的汽車,沒有回到鎮派出所。而是在離村口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簡單的案情分析會隨即在車上召開。
“張隊,老石,我感覺方家這對母女的表現有點反常。”文剛首先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先說說這個廖青芝,對小兒子的死,居然表現過於平靜,似乎在以一個與此事完全無關的第三者的角度在理性地看待這起慘案。而且,當我們向她女兒方冬梅問話時,她積極搶在女兒之前回答,基本不給女兒方冬梅說話的機會。”
“也許是作為母親對女兒的保護吧”石強給出了一種解釋。
“即使是這樣,她身上疑點仍然很多。”文剛咬定廖青芝的疑點不放,“當張隊向她確認方冬梅的身份時,她急於打斷即將做自我介紹的方冬梅,而是替女兒回答。”
“對啊,這依然可能是廖青芝怕女兒因為要回答警方的問題而緊張和害怕,而主動替女兒解圍啊。”石強堅持之前的觀點。
“你這麼解釋,我可以接受。”文剛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可是,你們記得廖青芝是怎麼介紹方冬梅的嗎?”
張劍東和石強都有印象,廖青芝當時的回答是——“她是方少剛的姐姐。”
“張隊,老石,我們可以做個情景模擬。老石,如果你和你大哥石偉站在一起,一個隻認識你家老太太的客人,問你是誰的時候,老太太會怎麼回答?”
一聽文剛把問題拋給了自己,他便認真琢磨了一下,答道:“我媽十有八九會介紹到,‘這是我兒子’。”
“對呀!這才符合心理學的一般規律!”文剛高興的說,“老太太肯定不會說‘他是石偉的弟弟’。因為當時,廖青芝僅可以保證我們認識她自己,而無法保證我們很熟悉她兒子方少剛。而且,當時我們就是去找她的。所以,她在介紹方冬梅的時候,唯一正常的做法就是以她廖青芝自己作為參照,說‘她是我女兒’,而不應該說‘她是方少剛的姐姐’。”
一番話,張劍東和石強都默默點頭。
“你小子,心理學知識看漲啊。什麼時候學的?”石強誇了一句。
“嗬嗬,我們在明東島上的案子破了以後,我跟薑皓清的學生高豔玲一直有聯係,纏著跟她學習了一點皮毛。”文剛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張隊,文剛說的是廖青芝身上的反常之處。而我則是對方冬梅的表現,更感興趣。”石強看著張劍東,認真地說道。
張劍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石強說道,“首先,作為姐姐,她對失去方少剛這樣一個弟弟的悲痛,甚至表現出了超過她媽媽廖青芝的悲痛。而且,同樣是弟弟,她對自己的大弟弟方大奎卻隻有仇恨。”
“對!即使是因為大弟弟作惡,殺害了可憐的小弟弟,可畢竟都是自己的弟弟。而且作為殺人凶手,大弟弟方大奎基本難逃極刑了。方冬梅在已經失去了一個弟弟的情況下,居然對即將要失去的另一個弟弟,竟然完全沒有抱有惋惜和悲傷之情。”這一點文剛也表示讚同。
“也就是說,你們認為這對母女身上都具有反常的跡象?”張劍東問道。
“對。”石強回答道。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還怎麼繼續追查那件玉斧的線索呢?”文剛感覺一籌莫展,“畢竟,她一口回絕了關於了解玉斧情況的可能性。”
“所謂‘反常之處必有妖’”張劍東笑著說道,“既然我們找到了反常的跡象,那就從這反常跡象的原因入手調查。走,回大栗子溝村!”
“啊?”石強和文剛同時向張劍東投來疑惑的目光,“現在回去,不是還會繼續吃閉門羹嗎!”。
“我可沒說回方家。去找他們的找村委會主任了解一下方家的情況。”張劍東決定采用迂回路線,側麵了解方家。
村委會裏,40多歲的林主任接待了張劍東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