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施三郎、陳勝武兄弟到陽泉酒店吃過酒。別的武師羨慕不已,施三郎卻心下難安,平白無故將武師當成人上人看待,一定有目的。私下裏,施三郎對陳家兄弟道:“養肥了,好殺!”陳家兄弟嘿嘿笑,陳家兄弟兩人不似施三郎這般擔心。
施三郎的擔心並沒有出現,倒是院中又有武師前來投奔,更加熱鬧起來。
先是一個乞丐般的後生,自稱曾二,此人來時,全身上下就似掛了一堆破布,縮頭縮頸,長著一副短命相,倒是一身肌肉格外耀眼。張良見他可憐,收留了他,還賜了他一套衣裳,別的武師卻從不正眼瞧他。以為曾二是吃千家飯的乞丐。
眾人瞧不起曾二,曾二並不為意,他即不吹牛說大話,也不談論女人,更不與人爭執,整天嘿嘿笑。似個老好人。
施三郎格外喜歡曾二,對曾二道:“小二哥,誰要是欺侮你,同老子講!老子說一,沒人敢說二。”
曾二來的同一天,來了一道士,一柄拂塵,一柄鐵劍,身上的道袍最少也有二十處割裂的口子,道士將這件破道袍拿來炫耀:“瞧見了沒有?這都是劍氣割破的,當時數十名黑道高手聯手打我一個。”
武師們能將劍法練的像模像樣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裏知道什麼是劍氣。
劍氣之說,聽是聽過,卻從來沒見過,那是內力頂極的劍道高手才能發出的東西,武師們的武功差的不知道有多遠,這些武師都是街頭混飯吃的混混,眼見也低。當然不信道士的話,眾人取笑他。
當時,張遷、張斌本不想收留這道士。張良卻覺得道、佛、丐這些方外之士,總是有些用處的,所以道士有幸留了下來混口飯吃。
這一天來了三個,先是曾二,後來是道士,傍晚時分來了一個真正的乞丐:跛足,柱拐,拿著一隻缺口的要飯碗,背上背著一口布袋,全身上下髒的不再髒。
曾二來時雖然也像個乞丐。曾二卻不臭,這個乞丐惡臭難聞,無人敢離他五步距離。
當時聽到敲門聲,開門的是旺才。旺才見了這麼一個乞丐,當然不放他進來,喝斥道:“去去去!別家去要飯,臭死了。”
旺才的話才說完,乞丐伸手在旺才胸口一推,旺才隻覺一股大力襲來,向後翻出幾步。同時,乞丐就已進來,一跛一跛地穿過壁影,來到大院。
旺才膽子並不大,不敢再阻止乞丐,隻好跟在乞丐後麵,一路大聲道:“唉……唉……你……你……一個乞丐,誰讓你進來的?”
乞丐充耳不聞,一直走到大院。
院中閑散武師見有異狀,紛紛聚攏過來,三個少爺聽到聲音,也從屋中出來。
施三郎欺善怕惡,好大喜功,拿著一根木棍,喝道:“你這乞丐,哪裏去?還走?站住!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容的你進來?教你進得來,出不去。”
乞丐站在院子中間,大聲道:“聽聞貴府廣招武師,老丐前來投奔。”
施三郎笑道:“你一個殘廢人,投什麼奔?這裏又不是慈善堂,也不是仁義祠。走走走,門外呆著,等會兒我到廚房看有沒有剩飯,剩一碗出來與你。”
乞丐仰天大笑道:“世人全都瞎了狗眼,以貌取人。擇選護院,豈能光看外表?而不看武藝?”
張良皺眉道:“聽閣下話音,想必有些武藝的?”
乞丐道:“不敢說如何了得,你院中這些飯桶,量死也是些三腳貓本事,無一個上得我手,他們都能當武師,我豈不能?”
這一句話,得罪了院中所有武師,日後許多矛盾因此而產生。不過這是後話。
當時,不但武師有氣,張良、張斌也十分反感此人,張斌冷哼不屑,張良皺著眉頭。張遷卻道:“既然閣下如此說了,不讓你演示一番,你是不會甘心離去的。”
此時已是黃昏,原以為沒有人來了,考試用的桌子凳子都已收拾進屋,張遷令人再將桌凳搬出來。
眾武師整理場地,擺上三張桌椅,請三位主考官上座。
眾武師分列兩旁,一邊旁觀看。
乞丐見這些人進進出出,搬桌搬凳,大惑不解,不知搞什麼古怪,便道:“小主人,你這是幹什麼?”
張良站起來,怒道:“教你演示武藝,莫不是消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