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張家大院。
施三郎、曾二返回武師宿舍。
宿舍中,隻有陳勝武、旺才不在,他們倆個值勤去了,別的武師赤祼著上身,躺在床上聊女人。
眾人見施三郎、曾二回來,不吹牛了,眾人還不知出了變故,紛紛過來討要東西吃。施三郎情緒低落,坐在床沿上一言不發;曾二平時笑咪咪地,今日也不見笑了。
眾人很快發現不對勁,問了半天,施三郎不肯說半個字,曾二見施三郎牙關緊閉,他也就用錢逢上了嘴——不吐一言。
張遷回到家中,同兄弟、父親說了酒樓經過,父子四人黯然無言。張遷當著陽泉縣眾多街坊的麵下跪求饒,日後沒臉見人,心中敝屈至極,放聲大哭。
哭聲傳到施三朗、曾二耳中,兩人相顧無言,心中更不是滋味。
哭聲驚動整個南房的武師,眾武師議論紛紛:‘去時還好好的!吃了一餐酒回來,人都變了,三少爺哭什麼呢?怎麼似個小孩子般痛哭?’
眾武師跑到大院,但不便去正房詢問。眾人見道士秦牧與臭乞丐也到大院來打探消息,秦牧道:“借問,主人家怎麼回事?”老趙道:“我哪裏知道?那施三郎、曾二恍吃了半夏一般。”
包公不明白老趙的話,問道:“吃了半夏會怎麼樣?”
老趙道:“半夏至人失音,你吃一點就說不出話來。明白了嗎?”
陳勝武與旺才今夜值勤,所謂的值勤,就是不睡覺,四處轉轉,大院裏、影壁裏,來回走動,四合院的內院本是女眷與小孩子住的地方,因張員外的大小老婆全都去世,也沒再繼弦,三個兒子還沒成家,所以內院是空的,陳勝武、旺才也要到內院去巡視。
陳勝武、旺才聽到哭聲,兩人不便進正房詢問,於是跑回武師宿舍來打探消息,兩人趕到宿舍門口,還沒開口,老趙便急問道:“三少爺哭什麼?父子爭吵了?”
陳勝武道:“我還沒問你,倒問起我來了,我怎麼知道哭什麼?”
老趙道:“你們從內院出來,不正經過正房嗎?”
旺才道:“我們在正房外麵,裏麵情況卻是不知。他們說話又小,聽不清。”
陳勝武道:“三少爺請施三郎、曾二的酒?他們兩個呢?”
陳勝文道:“在房中發呆!”
陳勝武道:“為何發呆?發生什麼事情?”
老趙看一眼房中,低聲道:“自從吃酒回來,這兩個變的怪怪的。”
陳勝武奇道:“莫不是喝大了,對三少爺不敬起來?”
施三郎聽到外麵談話,走出來道:“瞎扯!我們對三少爺怎麼會不敬?”
陳勝武道:“那又是什麼原因哭泣?”
乞丐一旁冷笑。
眾人便把眼睛望著他。
施三郎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乞丐道:“還自詡了不得,多大的本事一樣。我看你們三個受了惡氣回來。”
施三郎瞪目道:“那時情況,你在場又能怎的?你又有什麼本事?”
乞丐陰陽怪氣地道:“做武師的人都沒有本事,有大本事豈會替人看家護院?我也不甚高明,隻是我端了人家的碗,定會忠於人家。舍了老命也要護主周全。”
施三郎怒道:“莫以為老子怕你,說什麼風涼話?你敢不敢跟老子一塊去做了那廝?”
眾人紛紛勸阻道:‘莫吵了,別給主人家添亂。’道士將乞丐勸進房去,施三郎也被眾人拉扯進房。
過不多久,打雜的駝子來到武師房中,道:“大少爺請施師傅、曾師傅去廚房。”
兩人跟隨駝子來到廚房,卻不見張良,隻見大廚老丁在灶台上埋頭炒菜,不見張良身影。
施三郎道:“駝叔!大少爺在哪?”
駝子喃喃道:“剛才還在廚房,令我請兩位來,怎麼走了?”
灶上油鍋暴響,丁公翻動鍋鏟,百忙中扭頭道:“大少爺回房去了,兩位師傅今晚未曾吃飽,叫我炒兩個菜,熱一籠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