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三郎長著絡緦胡;曾二眼眶凹陷,看起來即奷又鬼,猶其嘿嘿冷笑時,陰沉沉的,所以施三郎又為曾二起一個‘陰屍鬼’的外號。
左昌難道:“正是這兩人!”
廖興道:“立即帶我去捉拿。”
廖興匆匆趕到衙門,帶了八名捕快,由左昌雄引路,借著暮色,一路殺向左家莊。
廖興領八名捕快,騎上馬,由左昌雄的毛驢在前引領著,一路急行軍,趁著暮色趕往左家莊。
天色全黑時,一行才到左家莊。
此時,左家莊已出了大變故。一棟房子燃起熊熊大火,青壯後生的臂膀上,腿上全都廛纏了布,顯然受了傷,兩俱屍體躺在村中泥濘的曬場上,婦女們圍成兩堆,哭成一團。
左昌雄趕忙進屋找家人,見左延慶躺在椅上,左頰浮腫的不像樣,嘴也歪了,眼也眯了,像個豬頭,顯然被鈍物擊傷的。
這變故發生在左昌難去陽泉縣之後。
原來曾二並沒有逃走,曾二躲在油菜花的田裏,見與自己過招那後生騎著毛驢往城裏去,心知是去報官了。
曾二心中評估:‘十來個後生,應當是騎毛驢這個武藝最高,另外幾個還是毛頭小子,如果我暴然出擊,多半擋不住我一擊。與施三郎動手那個斷是師傅了,這個與我單獨一戰,不知誰敗誰勝。此時為了救施三郎,也管不了這許多了,賭一把。’
曾二打的一手好板凳花,逃跑時帶著板凳。
曾二攜著板凳悄悄挨進觀察。見一個村婦出來洗菜,曾二猛然跳過河溝,將這村婦夾在腋下,拖入油菜田中。
村婦雙腿被曾二點住穴道,躺在油菜田裏殺豬般嚎叫。
村中青壯聽到叫聲,紛紛衝出來,這些人從各自家中衝出,有先有後,有快有慢,這給曾二分頭擊破創造了條件。
當先一人,瘦高個,攜一柄鐵叉。這婦女是他的娘,他一邊叫著娘,尋著聲音直撲過去。曾二躲在油菜叢中,暴然而起,當頭一板凳,砸在腦門上,這後生撲倒在地,再也沒有動靜。
後麵三個後生已趕到,三人分兩批,兩前一後,此時雙方已照麵。
當先兩人一個使火鏟,一個使火叉,都是灶台上的東西。曾二冷笑一聲,施展板凳花的工夫,這兩後生過招經驗極少,對板凳這種怪異兵器更是不熟習,兩人先後著道,一個被曾二砸斷左腿,一個被曾二砸斷右臂。
兩人都翻倒在地,後麵那個剛趕上,見是這副情形,扭頭便跑。曾二撲上去,一板凳砸在他後腦勺上。他也撲倒在地,不再動蕩了
此時,村中青壯全都殺了出來。
曾二本想一鼓作氣,將村中後生全都撂倒,但瞥見左延慶,於是又鑽進油菜田中。
左延慶趕到,發現腦袋被砸的兩人麵色發黑,大小失禁,隻怕是活不了。這兩個正巧是他的兒子,左延慶當即仰麵朝天,叫起天來:‘老天,我造了什麼孽呀!’
眾人將傷者抬回村。左延慶傷心欲絕,落在後麵叫天叫地。幾個老頭子圍在他旁上安慰。
村中一眾大小抬著四個傷者轉過屋角,進了村中,超出左延慶視線外。忽然,左延慶聽到村中傳來劈嚦啪啦一陣打鬥聲。原來曾二鑽進油菜花中,又繞回村中偷襲,村中的狗一直都在叫,叫的人們也沒當回事。
左延慶沒功夫叫天了,拿著鋤頭,狂吼一聲‘我跟你拚了’衝進村中,就見剛才抬傷者一叢人全都倒在地上呻吟,頭破血流的,撫手抱腿的,顯然被曾二一頓板凳花打的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