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弘錚受王霸天這一忿氣,這才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激動,說了糊塗的話,王霸天這種人怎麼會有錢?不說兩千兩銀子,就是兩千個銅可能也要向人借(注:古時一兩銀子的幣值相當於數百人民幣,不同朝代、不同時期會有波動,本稿不想架空最起碼的經濟常識,設定一兩銀子折合五百人民幣)。
馮弘錚雖然被王霸天迫的怒火中燒,卻也隻好隱忍不發。坐在一旁,不再發言。
柳開陽問觀主道:“觀主,你是怎麼被張良打的?”
觀主難以啟齒,自己觀中住著一個采花大盜,擄了女人,被張良領著武師救了出來,救人過程中暴打自己一頓,這話怎麼能說?怎麼說都不成,怎麼說自己都犯理犯法,且還違背人性道德。
不但這話不能說,就連觀中那個采花大盜的身份也要隱瞞住,否則自己也萬難脫得幹係。
觀主隻好這麼說:“這小子,當自己有了靠山,忘了當年父親有難,求我下山說情的事了。一言不合指揮武師打我成這樣。”張良小時跟觀主學武,觀主便坑了他家不少錢財,但張進與人爭鬥被人侮打時,張良哭著上山,也曾求師傅下山做過許多人情。
觀主這話並不假,在坐的諸位就曾因侮打張進,觀主左勸右勸。這也是張良那夜放走觀主的原因。
柳開陽道:“我們殺你徒弟,你護不護短?你們之間還有沒有師傅之情?”
觀主道:“他已經大逆不道了,我同他還有什麼師徒之情?你們要怎麼就怎麼樣。我也不管不問,也不摻與。”
獨眼聾忽然道:“你今日來這裏,卻不摻合,你來這裏幹什麼?”
觀主今夜前來,其實是想打探采花盜擄了蘇小小這個事在城中傳開後,對自己聲謄有多大影響,幾個當局者,比如如獨眼聾,怎麼看待這事,會不會不同自己幹休。
依獨眼龍的脾氣,他是絕不會同仇人同桌共飲,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觀主從進門,到現在,獨眼龍也沒有發作,可見獨眼龍還蒙在鼓中,不知是自己同采花賊擄了蘇小小。
觀主心忖:‘張良這小子並未說是我擄去的,他自己抗了下來,還算有些師徒之情,上回又遞了我一塊瓦片,讓我磨斷繩子逃走,既然如此,我也就算了,不為難他。’
其實,這都是誤會。
張良已對老鴇說蘇小小被人擄去乃是陽泉觀新來老道士所為,張良這話即沒說與觀主有關,也沒有說無關,其實,人人都能想得到,如果觀主不知情,隻是觀中老道所為,那麼這觀主就是眼瞎耳聾之人,簡直不可能,所以觀主一定與采花賊是一夥的。
當時,陳勝武見蘇小小並無大礙了,這才顧念張良師徒之情,觀主磨斷繩子逃走這才一笑置之,倘若蘇小小死了,陳勝武定會追殺觀主到底。
獨眼聾不怪責觀主隻是因為獨眼聾認定蘇小小是張良指揮武師擄去的,說什麼道士,采花盜,全都是借口。
觀主,起身,打了一個稽首,道:“貧道受柳館主邀請,不知何事,前來一聚。既然與那逆徒有關,恕老道不相陪了。”說罷,也出去了。
此時,剩下四個。王霸天、馮弘錚、柳開陽、獨眼聾。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一時不知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
王霸天道:“說到仇,大家同他張家都有深仇。說的難聽點,老子一無所有,避他一兩年再回來,打什麼緊?你們他媽的富的流油,家中丫環、美妾,風光的緊,你們能不能避他?你一避,萬貫家財也沒有了。老子同你們一樣出錢?老子傻了是不是?”
馮弘錚憋了一口怒氣,吼道:“我出錢搞倒張家,你坐享其成,安忱無憂,你想的倒是美。”
王霸天怒目圓睜,豁地站起來道:“老子叫你出錢了?”
馮弘錚也豁地站起身來,似乎立即便要動手的模樣,柳開陽趕忙從桌上跳過來,隔開兩人,忙陪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