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簧客掃一眼老趙、祝通背上的布袋,知道他們沒有帶足銀子,機簧客道:“我做生意童叟無欺,實打實的很。五百兩一隻,五隻,共兩千五百兩,現銀交易,不賒不欠。閣下帶了多少銀子?”
張良一聽,傻了眼,張良隻帶了一千兩,心想也差不多了,縱然是大殺器,這一千兩也足夠平民百姓買田置地,娶妻建院,餘下的錢還可以買丫環使喚。這幾個銅鐵機玩,就有這麼值錢?
柳開陽買機簧的銀子還放在桌子上,機簧客道:“你看這兩包銀子,我瞧也足了稱,五百兩一袋,那位開賭場的客人剛剛買走兩隻。我也不算你貴的。”
張良本來手中有兩千五百兩,幾天前,賞了九百兩與武師,如今隻剩一千六百兩。現如今,張員外死活不肯拿錢給張良。
張良沒有辦法,隻好打起武師的主意,張良對祝通道:“祝師傅,前幾日發給你們的一百兩銀子,暫時都借我如何?”
祝通道:“大少爺,我那一百兩托丁公栽了幾件冬衣,隻有九十九兩了,全借你無妨。”
張良道:“你一人借我也不夠,你回家去,幫我將武師的一百兩全都借來,如果還有些差的,你去找張斌要些。”張良知道弟弟藏有私房錢。
祝通領命,急匆匆下樓。
過不多久,祝通又背來一包銀子。
這包銀子碎銀很多,因為武師上次得了張良一百兩銀子,有上街買東西的,找兌了不少,而且張斌的私房錢補上來,也是些碎銀。
這些銀子成色不一,零零碎碎,不好整了。機簧客這人又十分小氣,吃不得一點小虧,當下問胡掌櫃要了一杆稱,擺了一張空桌子,幾人慢慢過稱。
稱好了,少了二兩。機簧客不幹,一厘也不能少。
張良焦急,又令祝通回去找張斌。祝通道:“這回沒了!二少爺說過,棺材本都掏了出來。”
老趙獻上一計:“大少爺,少買一隻會怎樣?”
張良並不是多買少賣的意思,而是想壟斷這大殺器,怕被對手買走,對自己不利。所以一定要買斷。
張良剛想找胡掌櫃借二兩,還沒開口,機簧客盯著張良的劍道:“你這柄劍也值幾個錢,不如折了二兩,如何?”
張良當即解下佩劍,拍在桌上。
銀已湊齊了,機簧客掏出五個機筒。此時,機簧客布袋中隻剩一個零散配件的機筒了,這個,他要留著防身,不賣。
張良三人拿著五個機筒,趕緊往家裏奔,迫不急想試上一驗。
機簧客見張良三人下樓,他也迫不急待起來。
機簧客突然以最快的速度,將桌上的銀兩裝入布袋中,對胡掌櫃一招手。胡掌櫃不解其意,問道:“你叫我怎的?”
機簧客不再說話,背著銀子往後麵客棧裏跑。
胡掌櫃隻好跟著他,進到裏間,見沒有人時,機簧客停頓下來,急對胡掌櫃道:“掌櫃的,我同你做筆買賣。”
胡掌櫃好奇地道:“做什麼買賣?你莫害我,我是老實本份的生意人。”
機簧客道:“不害你!我給你一百兩,這三千三百九十八兩暫時寄存在你這裏。”
胡掌櫃見機簧客神色張惶,知道他準備溜之大吉了,雖然不知他做了什麼手腳必需溜開,但知道,柳開陽、張良這兩個買機簧的,馬上就會來找他的麻煩。
胡掌櫃可不想惹麻煩,不敢答應寄存銀子,急忙同機簧客說不做這買賣,銀子你帶走,我不寄存。
機簧客卻不容不分說,從自己背囊中掏出一個乾坤袋,將胡掌櫃一個空酒缸裝入袋中。
胡掌櫃見寄銀子的事都還沒說好,這人又拿自己的酒缸,忙道:“你拿我酒缸做什麼?快快放下,莫要打破了。”
機簧客道:“打不破!少時背回來還給你!”機簧客一邊說著話,一邊背著這個空酒缸,跑到前麵廳,隨手拿起張良折給他的劍,一路衝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