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以一對四,廖愷沒有同張良理論的資格,隻好不去討論誰更不要臉這個問題。廖愷問道:“如今你要怎的?”問對方究竟想對自己怎麼樣,這才是最為迫切的。
廖愷身後站著施三郎三人,廖愷知道他們都握著刀,如果四人同時撥出刀來,廖愷隻能攻張良一兩刀,這一兩刀還未必殺得了張良,自己卻一定會被後麵三柄刀劈死。所以廖愷急切想知道張良準備怎樣對付自己。
張良想討好徐美娟,由她來決定,柔聲對她道:“娟姐,你說放了這人,還是殺了他?他有沒有對你無禮?”
徐美娟心忖:‘廖愷也沒有對我怎樣,除了昨夜恐駭過自己,今日強行護送外,也沒什麼別的過分的地方。且不知今日護送另有目的,還是當真有意護送。不管怎麼說,總不能說殺了他。’徐美娟對廖愷道:“你走吧!莫再跟著我。”
施三朗三人讓開道來,廖愷走到門外,用誠執急切的語氣道:“嫂子,這小子浮浪無情,你跟著他豈會有好結果?”
施三郎罵道:“去你娘的!再敢胡說八道,老子砍死你。大家玩玩,哪個稀罕開花結果?”
施三郎這句話,一半惡意,一半頑笑。施三郎之所以惡意,是因為那次綁了徐美娟,他十分想搞一搞,張良卻不肯,說大事為重,結果,張良自己獲得美人歡心,跟她偷起來情,施三郎心中有氣,想拆張良的台。
頑笑也是施三郎的本性,不玩笑,他會受不了。
施三郎這玩笑話一說,卻令徐美娟心中對張良更為介懷。開始時,她也沒指望開花結果,隻是張良這美少年令人愛惜,有心助他,現在決定同廖興脫離關係,這才想張良到自己家去上門。倘若張良肯到自己家中上門,那麼就真正擁有這美少年了。
廖愷不敢跟施三郎較真,二話不說,‘通通通’地下樓去。
張良引徐美娟到隔壁房間見蘇小小,蘇小小乖巧的很,稱娟姐,也同圓圓拉手。徐美娟見蘇小小清秀出塵,小巧靈瓏。心中不禁暗忖:‘出身妓院,不懂三貞九烈的蘇小小,難道真的同張良並沒有瓜葛?’不知不覺中,心中醋意橫生。
樓下眾人:掌櫃的,小二哥,還有那五個江湖客,人人豎耳靜聽,他們知道樓上幾夥男女吵了起來,卻沒有打起來,人人心中失望。
失望者包括掌櫃在內。這掌櫃的很壞。
掌櫃圓頭圓腦,烏漆麻黑,他整天沒曬過太陽,不知為何這麼黑?
廖愷下樓,臉色鐵青,坐在一副坐頭上。黑掌櫃走出櫃台,親自上來招呼:“客官!喝點什麼?我這有上好的解氣酒!”
鄰座眾人哈哈大笑。
廖愷一把捉住掌櫃的衣領道:“你看到我這一身皂衣,就算不想恭敬我,又何必奚落我?此地雖不歸陽泉縣管,我若要搞你,也還是有辦法的。”
黑掌櫃趕緊賠禮。
旁那三兄弟的江湖客則怒道:‘一個外縣皂隸如此張狂,找死了不成?’同書生相坐的那黃臉漢也一拍桌子,顯然十分不滿廖愷。這些江湖客,想必負案在身,最討厭的人便是捕快了。
廖愷不敢進一步激惹他們,對這些人的反應充耳不聞。
廖愷對黑掌櫃道:“牛肉幹切一碟,花生米一盞。你有什麼‘解氣酒’的,打四角來。老子心中正有氣要解。”
掌櫃的將這幾樣呈上,廖愷拿過酒碗,嗅一嗅,道:“不過是家釀燒刀子,一百斤摻了三十斤水而已,什麼解氣酒?”
掌櫃笑道:“酒不摻水不是酒,而是火,喝下去會燒心的。是酒都解氣,看你醉幾分。”
廖愷不理會他,一口氣將酒碗喝的個底朝天。這酒十分烈,很快衝上腦,暈暈糊糊起來,菜也不吃了,趴在桌上作嘔。
掌櫃的不肯走,坐在他旁邊,問道:“樓上是你妻子,還是妹子,異或姘頭?何事令都爺氣惱?你這一身皂衣,即使無人恭敬你,也無人敢拐你女人家呀!”
掌櫃的拿廖愷的話來塞廖愷的嘴,眾江湖客聽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