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欠條(1 / 2)

張良快步上樓,推開昨日蘇小小、徐美娟住的那間客棧的房門。

門推開,就見蘇小小在蚊帳中探頭探腦,蘇小小見了‘大少爺’,興高采烈,快樂地踢腿尖叫,卻仍是躲在床上不起來。

張良快步過去,急切地道:“蘇小小,你可還好?”

蘇小小歡喜道:“大少爺,我當再也見著你了,娟姐呢?去哪裏了?”

張良道:“娟姐回家了。你不要睡了,快起來,隨我去。”說罷,一把掀開她的被子。被子掀開,發現蘇小小一絲也不掛,抱著腿,坐在床上。

張良明白了,她躲在床上並不是睡懶覺,而是因為光溜溜,實在沒法下床,更沒法下樓。

張良同蘇小小相處幾個月,蘇小小時常同張良打鬧,張良也常常當大哥一般訓斥她,教她怎麼做人。雖然親密,卻從沒見過她的胴體,此時一見,哎喲!不得了,瘦不露骨,凹凸也有致,雖然光線不明亮,卻也看的觸目驚心。

張良剛掀開被子,忽又蓋上。

蘇小小嘿嘿地笑,不但不在乎張良看到她的祼體,反而見張良無措的樣子而大樂。

張良臉色發青,罵道:“老鬼即要我贖金,還敢亂來!”右手不自覺地握劍,心中動了殺念。

蘇小小一把拉著張良的手,道:“不是掌櫃的!”

張良奇道:“那是誰!”

蘇小小又急又笑,在被子中挪動,道:“也沒有誰!”蘇小小的笑,是因為她萬事不縈於懷;急,是因為張良誤會了。張良以為蘇小小此時祼體,是被人掌櫃逼迫所至,說不準已將蘇小小奸淫了幾遍。其實呢,隻是昨夜施三郎三人撕了她的衣服,自此便光溜溜了。

夜裏無所謂,跑來跑去,此時白天,便不敢下樓。

蘇小小急道:“就是你家好武師,施三郎、曾二、黑麵三個,他們撕了我衣服。”

張良還是很憤怒地問道:“他們得逞了?”

蘇小小笑著道:“也沒有。下麵有一個人找他們打架,施三郎幾個下去打架。掌櫃的進來叫我從窗戶爬走。”

張良道:“後來呢?”

蘇小小一指帳子後麵的窗戶,道:“喏!就是從那裏下去的。後來到酒窯裏。”

張良道:“誰讓你進酒窯的?”

蘇小小又笑道:“我不是有意進去的。我是掉進去的。”說罷,自己掀開被子,要張良看她的腳,腳踝到小腿肚子上,一條紅痕有一寸長,來知被什麼劃破的。顯然當時痛的要死。

張良哪有心情看她這麼點皮外傷,見到她翹挺的酥胸,下麵若隱若現的幽境,趕緊轉過眼去,訓斥道:“蘇小小。如今不是在青樓,你不學會檢點,無人敬你。你若是我妹妹,我打你耳光。”

蘇小小便嘟著嘴道:“好!”然後又自己蓋上被子。咯咯地笑著,張良不知她笑什麼,隻是覺得此人沒心肺,不但不知羞恥,還不知惱怒,整日介就知道笑嗬嗬。張良是一個憂鬱的公子哥,對落花流淚、望月傷悲的女子沒有感覺,對蘇小小這種活潑的女孩子十分喜歡。

蘇小小本性樂觀開朗,隻有一次不大正常,就是上次聽張良說陳勝武丟下她不管了,那次撕了被子,半夜出走,精神恍惚。除了那一次,再也沒見過她憂愁、傷感、煩悶,當然,你也絕不對看不到她莊重的時候,整天隻知樂嗬嗬,跳跳躍躍,哪怕張良嚴曆訓了她,隻會老實半刻,不出半刻,俏臉上又露出春風得意的笑容來。

張良看到她這樣子,即擔心又喜歡,擔心是因為這麼一個傻子般的人,離開了自己怎能自保?喜歡,是因為陽光的女孩子機乎沒有人不喜歡的。

張良歎一口氣,柔聲道:“我隻問你,你躲到地窯裏,是你自己亂跑進去的,還是掌櫃逼你進去的?”張良這麼問,隻因為掌櫃一直不承認囚禁蘇小小,張良心中也有些懷疑了,怕冤枉了他。

黑掌櫃將蘇小小囚在酒窯中,或騙她進去,或強行擄進去。如果掌櫃沒有囚她,而是她自己四處躲藏而進去了,廳堂中生死博鬥了,黑掌櫃觀看打鬥,還不知道情況,這種可能也是有的。

蘇小小又一指帳後的窗外道:“我自己掉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