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去前院,張良一人坐在後院廳中,心中思量:‘陳家兄弟走了,武功最曆害的不在;秦牧也去了,武功第二的也不在;武藝普通的施三郎、曾二、黑麵也都走了。剩下幾個,老趙不中用,臭丐殘廢,大糊傻頭傻腦,旺才、沙皮非但不中用,還深陷牢籠中。這些武師一點用處也沒有,倘若被馮家、柴家知道我家中的底細,他們就不再有顧慮了。’
張良又想到:‘距呂鬆之死已近三個月,呂彪很快就要回來。此人據說武藝非凡,倘若殺到我家中,無人能擋;那廖興公差外出,娟姐同我講,有半月回來,如今隻怕三五天內也要回來,我送娟姐回家,廖興很快就會知道,廖興乃陽泉衙門中第一高手,我院中這些武師莫想抵擋得住。還有那柳開陽、獨眼聾,決不甘心躲藏起來,肯定在暗中行事,隻不知他們作何打算,馮家兩千畝田產也是要拿回去的,馮家隻等眾兄弟歸位。皂林客棧遇到的那幾個騙子,豈能指望他們與自己聯手,騙倒馮家、獨眼聾這些人?如果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豈不是太可笑了?’
張良想到此,心如死灰。
這時,蘇小小到這邊來玩,左顧右盼、精神積極。張良道:“蘇小小,你過來,我同你說話。”
蘇小小嬌喚一聲‘大少爺’,一瘸一瘸走到張良身邊,咯咯一聲嬌笑,她覺得張良故作長輩一般說話,十分有趣。
張良道:“明日你同張斌去找陳大哥。”
張良坐在椅上,蘇小小蹲了下來,抱著張良臂膀道:“大少爺,你趕我走了?”
張良苦笑道:“我不是趕你走,你這麼孤苦無依,我豈會趕你走?隻是我把持不住這個家,你呆在我這裏,終究也被歹人害了。陳大哥武藝高強,找到他,不讓他妻子知道,不愁安穩。”
蘇小小道:“大少爺,我也想過的。陳大哥武藝高強也安置不了我。否則早帶我走了。你說是不是?”
張良明白,蘇小小這話也對,陳勝武武藝高強,卻也有武藝解決不了的大難題。陳勝武妻子是他的師妹,迫於師門壓力,絕不敢養外宅,說不定陳家家風也嚴,這種來曆不明的風塵女子根本不敢領進門。否則不知跪到何時才讓起來。
張良道:“既然如此,明天你僑裝一番,莫要打扮的太漂亮,免的路上招來麻煩,我還是送你去信陽找娟姐,她家也是大戶,你到家做她個丫環。”
蘇小小也不哭出來,正色地道:“大少爺,我哪裏都不想去,我跟你一起死算了!”
張良熱淚盈眶,撫摸著蘇小小的臉頰,直覺這世間弱肉強食,淒苦無比。
張斌從外麵進來,張良剛緊抽回了手,也強忍住眼淚。
張斌對張良道:“哥!銀子的事,莫要提了,爹爹斷然不肯,那幾封銀子如今也不知爹爹藏到哪裏。”
張良道:“不提便不提!沙皮、旺才打砸點東西也不犯死罪,吃點苦頭就出來了。”
張斌為難道:“隻怕老趙有微言。”
張良道:“老趙有什麼微言?”
張斌道:“旺才、沙皮前夜捉進衙門,老趙要我去救人,我說等我哥回來。如今你回來,我們也不去救他們,聽怕武師心寒。”
張良淡淡道:“心寒就心寒。要走的,恭送他走就是了。”張良想到施三郎幾人,趁自己不在,就想將徐美娟的銀子擄走,臨走時,還不忘淩辱蘇小小,將蘇小小一身衣裳撕的七淩八落。雖然蘇小小不是自己的女人,但在外人眼中,無異於自己的女人。這些武師全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