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以為破財消災了,第二日,徐憨齋便會回府。哪料,第二日,徐憨齋沒有去意,對縣令道:“你去將張良叫來。”
縣令心中一咯噔,問道:“張良是大人親眷嗎?”
徐憨齋笑道:“機緣巧合,本官在路上與這位張公子巧遇。你叫他來,我同他敘敘舊。”
縣令聽後,放下心來,縣令就怕徐憨齋與張良有很深淵源,自己從勒索張良太甚,即使徐厚齋替張良拿回從前賄賂自己的款項,屁股也會痛。既然是偶遇,那就不會為了張良為難自己。
縣令支個長隨,傳喚張良。
張良跟著長隨來到縣衙後院,見涼亭四人,坐著兩個,站著兩個。坐著的是縣令、徐憨齋;站著的是孫蕭隱、伍三通。
張良見徐憨齋上坐,心道:‘造化,有救了。此人即同縣令同坐,要麼也是官,要麼是縣令親戚好友。我對他有救命之恩,總會助我一助。放出沙皮、旺才。’
徐憨齋滿臉堆笑,迎出亭來,握著張良的手道:“張公子,別來無恙?”
張良不知徐憨齋什麼身份,便道:“老爺在此?”
縣令笑道:“這位是通判大人,不能稱為老爺,應喊一聲徐大人。”張良便趕緊改口稱徐大人。
喝了茶,留張良用飯,席間,徐憨齋恍如與張良至交好友一般。孫蕭隱此時成了徐憨齋的隨從,不敢做出比徐憨齋更為親昵舉動,但也對張良頗為友好。
張良求縣令放了沙皮、旺財,縣令立即令人釋放他二人。
用過飯,縣令、徐憨齋、孫蕭隱一行送張良至衙門外。眾街坊不知徐憨齋何許人也,但見縣令同張良如此友好,以為張良用什麼計策,馴服了縣令。
回到家中,見沙皮與旺財早已回來,兩人磕謝不止,張良道:“你們別處去謀生吧!張良家財蕩盡,沒能力供養武師。盤纏路費都已支付不已,我到廚房包一包饅頭,路上好吃。”
打發了沙皮、旺才,張良衝進後院,對蘇小小道:“蘇小小,我們有救了。皂林客棧那兩桌客人你還記得?正是信陽府通判大人,因在驛館受我提醒,活了性命,如今要報答我們救命之恩。”張良興高采烈將縣衙一行經過向蘇小小一說,蘇小小也高興萬分。
兩人本以為命不久矣,如今找到靠山,就能活下去。
兩人如重獲新生,興奮地手拉著手,然後互相凝視,最後情不自禁,相擁熱吻。正當狂熱之時,張斌從大院進來,張良忙將懷中的嬌俏美人推開。張良道:“你來的正好,去備菜肴,明日請縣令、通判大人來家吃酒。”
張斌喜道:“當真!”
張良道:“騙你不成?你到爹爹那裏拿幾兩銀子,請大人吃酒,爹爹保證肯了。”
張斌果然找張員外討錢請客,張員外對張良早已失去信心,且他惜財如命,將張斌大罵一頓,半個銅錢也舍不得出。兄弟倆人沒辦法,隻好將請客之事作了罷。
這一日,黃昏,晚霞滿天。
陽泉官道上,三騎馬飛馳而來,馬上之人風塵仆仆,這三人正是陽泉縣的捕快,其中一個就是廖興。
遠遠地,城廓已顯現。三人不禁呼出一口氣,這一趟公幹,去了半個月,三人歸心似箭,慶幸白天趕的急,天黑前就能到家了。
廖興比他們更心急。因為廖興總覺嬌妻有奸情。自己在家裏時,奸夫都敢上門,如果長期不在家,那還得了?
廖興想到徐美娟,心中已不是甜蜜,而是想殺人,這奸夫究竟是誰?他生性隱忍,凡事敝在肚中。
三人到衙門裏交了回批公文,將馬由衙役牽到槽中上料,各自回家。
廖興回到家中,嬌妻果然已不在,此時家裏人還不知徐美娟被張良拐走,還以為左昌雄夜宿家中,意圖不軌,令徐美娟羞赧難當,促使她次日回娘家。家人是這麼向廖興清訴的。
廖興聽後,臉色鐵青,雙拳緊握,立即便要殺到左家莊去。
就在這時,廖軍進得房來。
廖軍對廖興使著眼色,廖興見狀,知道他有重要的對自己說,便將家奴及老父支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