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機關(1 / 3)

也不知過了多久,地牢的門被人打開,兩個捕快提著燈籠先下來,然後回身,為身後之人照路,還有一人輕聲道:“大人小心!”

張良抬眼一看,並不是徐憨齋,而是孫蕭隱與伍三通。說‘大人小心的是伍三通’。張良心中奇怪至極,怎麼李蕭隱也是大人?他不是徐憨齋的幕僚嗎?奇怪歸奇怪,張良已看到了希望。

孫蕭隱笑著道:“張公子受累了。”說罷親自為張良解鐐銬,他一個文官,一時解不開,伍三通立即上前幫忙。

張良解脫了出來,忙問為什麼?

孫蕭隱不答,笑道:“本官備了薄酒,為張公子壓驚。”

張良隻好不問,跟著他們一路走上來。此時天已黑了。內院燈籠點的通明,房中油燈也齊亮。

走到內院客廳裏,一張酒桌擺滿菜肴。十數個衙差分成兩列,立在廳中,隻有蘇小小一人坐在凳子上。蘇小小一見張良,立即便想飛撲過來,但她也知這樣一來,失了禮,怕張良罵她。於是忍住。能見再張良,淚水都快滾出來。

張良被廳中這些人吸引住,雖然都是認識的人,但此時,這些人的身份互轉換。

徐憨齋滿頭大汗,顫顫驚驚立在一旁,縣令對孫蕭隱唯唯喏喏起來。這些捕快也轉變了嘴臉,這些人平時對徐憨齋的嘴臉,此時全都用在孫蕭隱身上,顯然,孫蕭隱的官階比徐憨齋還大。

還有一個人,立在不顯眼的一側,這人就是負心公子。負心公子對張良微笑,張良也不好揭破他。目前來看,自己性命已得保,蘇小小應該還是屬於自己的,隻要生命得保,隻要蘇小小無虞,別人的事情,張良通通都懶得管。負心公子詐騙縣令也好,縣令發現後殺了負心公子也罷,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孫蕭隱請張良入座,又招乎蘇小小也來喝酒吃飯。笑嗬嗬,可親可近。而縣令、徐憨齋卻隻能與眾捕快一樣站著伺候。

眾捕役為張良、孫蕭隱、蘇小小倒了酒。孫蕭隱舉杯道:“本官敬張公子、蘇姑娘一杯,權當壓驚。本官救護不力,以至令兩位受苦了。”

張良一飲而盡,蘇小小也吃了一口。孫蕭隱看蘇小小也喝了,笑道:“蘇姑娘好酒量!”蘇小小幽幽一笑,她在青樓接客時,也常常喝酒,酒量並不比張良、孫蕭隱小。

張良指著徐憨齋道:“這狗官何苦難為我?僅僅是因為我不請他吃飯?”

徐憨齋見張良發難,雙腿一軟,跪了下去。他跪的是孫蕭隱。

孫蕭隱笑道:“小人得誌,曲曲一個州府監察官,到了縣衙,顧盼無人了。便明目張膽詐逼地方縣令,逼愛無辜,為所欲為。本待要拿他問罪,無奈同我共曆生死,隻望他改過自新。”

徐憨齋道:“謝大人不殺之恩!小人沒齒難忘。”

孫蕭隱笑道:“在那驛站,張良也救我們一命,你早已拋諸腦後,怎麼就不沒齒難忘?”

徐憨齋羞愧難當,低聲道:“不敢!再也不敢!”

孫蕭隱道:“你出去吧!省的張公子見了惱你。”

徐憨齋謝恩,出去。

張良問道:“你是什麼官?”

孫蕭隱道:“本官朝庭禦史,受皇上之誥命,遍察天下民情。”

張良知道禦史是什麼官,朝中要員對禦史也十分忌憚,州府見到禦史也要磕頭求拜,通判、縣令更是高攀不上,得罪不起。

張良心忖:‘禦史大人等我捉進大牢,過了這許久才放我出來,顯然也不是存心救我。’張良道:“那天驛館中,小人隻是提了個醒,並沒有救助之德。我不敢奢求你們下顧小人,隻求莫來害小人就行了。孫大人,小民叨撓了,告辭!”張良捉起蘇小小的手,兩人隻顧自己出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