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通雙手被砍斷,身上砍了十幾刀,動也不動,便啐一口血水啐在孫蕭隱臉上。
孫蕭隱在臉上摸了一把。跑到房中,搬了一把椅子,輪起便砸,砸了數十下,見伍三通再也不動了,這才丟了椅子。
院中十數人,除了張斌、蘇小小,哪個都殺過人,李青銅、負心公子、穆老大幾人更是心狠手辣之徒,看到這一幕,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大好人。
剛才內院這一番大動靜,前院捕快都已驚動,數十捕快正湧進來。孫蕭喝道:“本官令你們回衙!”
捕快們心知搶救孫大人少不得與這些武林高手混戰,少不得死一大批人。此時孫大人命自己回衙,求之不得。眾人便裝著服從命令,紛紛退了出去。
等捕快退光。
宋景充忍不住問道:“你為何不令他們對付我們?”
孫蕭隱道:“你當我傻子嗎?你們這裏個個武藝高強,若要殺我,舉手抬足即可。衙門裏這些草包豈能救我?”
負心公子笑道:“大人果然不一般,小人不得不佩服。”
孫蕭隱道:“除了黑掌櫃,誰還要殺我的?我看我究竟死在哪個手中。”
負心公子笑道:“實言相告,原本我們都沒有取大人性命的意思。”
孫蕭隱道:“現在有取我性命的意思了?”
負心公子笑道:“大人殺伍三通時,那股狠勁,小人自歎不如,既然得罪大人,為了自己小命,萬萬不能放了大人。”
宋景充也笑道:“正是!”
孫隱蕭道:“諸位不要忙動手!”
李青銅冷笑道:“我就知道你還是怕死的,說來說過就是想活命。”李青銅隻要發現李隱蕭有活命的念頭,他就覺得勝利,否則,就會覺得自己還不如這貪官心裏防線強大。
孫蕭隱不理會李青銅,對眾人道:“諸位都是盜賊,我也是一個貪官,盜賊、貪官不為了錢,天理不容。縣衙中隻有十一萬兩,諸位看來,已是一筆天大的數目,其實在我眼中,隻是一些小銀。”
李青銅得意笑道:“緩兵之計來了。果然是怕死的。”
孫蕭隱依舊不理會李青銅,接著又道:“我有一個寶藏,三十萬兩白銀,兩千兩黃金,另有珍玩數百件,乃是一個州府貪官積攢起來的,為求活命,送給了我。我知道諸位不管得了多少財寶都不會放過我。”
眾人心中默認,都在想:‘這貪官什麼都明白,卻為何還是說出這個寶藏來?’
孫蕭隱道:“我橫豎都是死,告訴你們這個天大的寶藏,隻求諸位幫我辦一件事。幫我辦妥,我寫了地址於各位,立即殺了我便是。貪官貪銀,盜賊殺人,天經地義。”
李青銅一聽,有些糊塗了,這人似乎並不是求生。但一轉念,立即又明白,還是求生,因為他要眾人辦的事一時不可能辦成,隻要暫時活的性命,日後慢慢想辦法脫身不遲。
宋景充道:“你要我們辦什麼事?”
孫蕭隱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事,孫蕭隱道:“替我殺了張良,讓我玩弄一次他的女人,本官就可安心地去。”
這件事對於這裏的人來說,極是容易辦法,李青銅再一次猜錯孫蕭隱的心思。
張良咬牙道:“狗官,臨死也不放過我。”張良怕宋景充他們立即動手擒拿自己,說話間,就已掏出機筒。
眾人不覺吃了一驚,但立即就想到,機簧客的機筒到了買主手中,就成了小孩子的玩意。
隻有負心公子知道,廖興已被張良射殺,張良手中的機筒已是威力無窮的大殺器。負心公子雖然知道這個秘密,卻不說出來,他自己遠遠躲開,令別人行動。
宋景充、穆老大都被孫蕭隱說動了心,都想先將張良殺了,讓蘇小小滿足孫蕭隱,這都是小小的要求,孫蕭隱不說出寶藏的秘密再逼供不遲。
宋景充笑道:“小兄弟!你手中這玩意是騙人的。我們同機簧客十多年的交情,還不知他的為人嗎?他豈會無價的殺器輕意流落人間?”
張良冷笑道:“你要不要試試?拿一隻祭你,我還有四隻。”
宋景充半信半疑,終究不敢以身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