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也懶得同黑麵說話,掀開車箱的門,問譚少光道:“方才那公子是誰?”
說到這少年公子,譚少光嘖嘖稱奇道:“這公子了之不得,博學多才,貌如潘安。”又道:“嘿嘿!你小子這副頭麵,著實打扮一番,倒也能同他一般去青樓贏個薄幸名來。”眾捕快紛紛取笑張良也是一個小白臉。
張良等他們取笑了一陣,又問道:“他家是當官的麼?怎麼出行有將士護持?”
譚少光道:“也不是當官的,他老爹就是雷新虎,名叫雷明誌。隻因對頭太多,家中武士也穿胃甲。”
張良心中道:‘原來這公子是雷新虎的兒子,當初我有機筒時,賣他一隻那是最適合不過,此公子看來也不會什麼武功,他家仇敵又多,買一隻機筒防身,再好不過,且他家有錢,一隻五千兩,應也不難。倒教機簧客全部收攏回去,可惜之至。’
回到輔房,張良同眾捕快作揖而別,載著黑麵回家。
回到家中,眾武師相見,眾人不勝歡喜。
張良詳問黑麵在河埠詐騙經過,果然是施三郎一手設計,先用酥餅勒索工頭十兩,第二天又令旺才跳到河中潛走,想要勒索掌櫃的幾百兩,哪料掌櫃的閱人無數,早就看穿他們的把戲,等不到捕快來,就請了一夥地方上的好漢前來,幾十人,拿了刀具,施三郎一夥心虛,怯了膽,隻好逃之夭夭,沙皮膽小怕事,早就占據有利逃跑位置;施三郎、曾二老奸巨滑,也被他們逃出;隻有黑麵,傻不拉幾,看不出事風已不對,沒走脫,被眾人圍攏,他也就丟了武器,抱頭蹲地裝孫子。結果被打的鼻青臉腫,綁在柱子上。
張良道:“現在還有施三郎、曾二、旺才、沙皮、丐師傅五人流浪在外,也不知他們五人身在何處。務必要找到他們一塊來享福。”
祝通、老趙兩人紛紛誇讚張良。張良也由他們奈讚。
吃了晚飯,張良道:“祝師傅,我今晚去桑家瓦子,會一些人。也請洛陽江湖上的兄弟替我查查丐師傅五人的下落。”
其實張良在此,除了近日在南城軍輔混熟了,結交了一群捕快,別的再沒有熟識的,道上的朋友更是沒有。今日去誑瓦子,隻是自己想去瀟灑一番。哪裏是會什麼人?故意說給眾武師聽的,好令他們敬畏自己。
祝通備車,張良將自己打扮一番,用譚少光一群捕快的話說:‘打扮的像嫖客一般’。
張良乘車,來到桑家瓦子,見停車場裏,那輛超級豪華的箱車也停在此處,那員同白馬一樣白的車夫正看守著主人家的車馬。張良心忖:‘這雷公子也在裏麵,卻不知在哪個場子裏,看戲呢,還是聽曲,還是看相撲?有機會能同他說上幾句,認識認識也好。’
張良給了祝通一串銅錢,道:“祝師傅,夜裏餓了,你自己在外麵買點吃的,困了,就躺在車上休息。看好車子、馬匹,我也不知幾時出來。”
祝通道:“大少爺放心前去。我老祝人在車在。”
張良買了門票,進到裏麵。聽見鑼鼓喧闐,雙腳不由自主來到戲台這邊。又買了門票,進到裏麵。
裏麵人頭攢動,台上的武生正在瘋狂的翻滾,台下歡聲雷動。張良尋找座位,發現所有人都坐著看戲,有八名武士直挺挺站著,格外引人注目。
八名武士促傭著一個美少年,正是雷明誌。
張良擠到雷明誌這張桌子邊上,見還有一位認識的——王淵博,隻是這位王少爺不知還認不認識張良。
這張座台隻有他們兩人,雖然還有兩個空位置,別人卻都不敢擠到這裏。張良本來也不敢唱諾,但為了認識這兩個大人物,隻好硬著頭皮,欠了欠身。
雷明誌笑道:“隨便坐吧!”
張良作揖道:“多謝!”然後又同王淵博搖了搖揖,王淵博也抱拳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