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池沒心思搓洗了,想要起來穿衣裳,她知道老猴還沒走,門也沒關攏,自己一但從桶中起來,她知道那雙眼睛見到自己胴體後會射出什麼異樣的光芒。
張鳳池瞧了瞧燈盞,玉手揚起,一串水珠如箭一般射出,將燈蕊擊落在地上。屋內頓時黑暗了。
張鳳池跳出桶外,摸黑擦幹身子,正要穿衣,隻見老猴再次進來。老猴一邊自語,一邊摸地上的燈蕊。老猴道:“想來我也是老了,也難怪你嫌氣我。唉!歲月不饒人呀!”
張鳳池知道他要點燈,於是加快手腳,胡亂穿好衣掌,剛穿好,老猴的火撚子便吹亮,燈盞再度點亮,因為沾了點水,燈焰啪啪作響。
老猴轉過來,眼中閃異樣光芒,他雖然神形蒼老,眼神卻棱棱有神,顯然內家功夫十分深厚。此時,老猴望著張鳳池,眼中顯出的光芒卻是男人的熾火。
老猴伸手過來,想要摸一摸豐臀,摟一摟蠻腰,這個蠻腰是他養傷隱居在此幾十年,唯一的樂趣。
張鳳池早已料到,閃身避開,隨手拿起劍來,唰的一聲,劍出鞘。
張猴又哀聲道:“鳳兒,你撥劍幹什麼?我也知道你年輕漂亮,我也老了,過兩年你自己擇個郎君就是。”
張鳳池眼中閃著淚花。
老猴以為張觀池被說服,溫言道:“收了劍吧!夜也深了,睡覺吧!這麼久了,也不知我鳳兒是不是又長了些。” 說罷,淫笑著,緩步上前。
張鳳池一步步後退。嘶聲道:“你想女人,為什麼不自己去漂妓?”
老猴歎息道:“我豈是那種煙花之地的人?”
張鳳池仍是嘶聲道:“我是你養女,你禽獸不如!你想女人,你自己去繼一房不成麼?”
老猴似乎有些迷惘,道:“鳳兒,你雖是我養大的,又未曾同你父母或同房立下字據,過繼給我做女兒,怎麼就不能同我好?童養媳的多的是?你那天練功傷了,那天我也未逼你。”
張鳳池落下一串清淚,道:“是我太蠢!”
老猴道:“怪自己蠢也好,自己動了春情也罷。事已至此,你也莫往心裏去。少年郎也不過如此。收了劍,回房去吧!”老猴此時想到的隻是上床。
張鳳池用劍指著老猴,冷冷道:“你要殺雷新虎,我會幫你辦到。我七歲時被你撿到,沒有你,我活不到現在,我不會忘記你的恩義。從今往後,你莫想碰我一下手指。”說罷,頭也不回衝出房去。
張鳳池衝到院中,縱身掠出院外,在街上奔了一程,一路流著淚。奔到一座橋邊上,終於敝不住悲傷,扶著石欄嚎啕大哭。
張鳳池這一陣慟哭,驚天動地,歡暢淋漓,巷陌中的閣樓上的窗戶紛紛打開,鄰裏間,睡的迷迷糊糊,互相詢問:‘這是哪家媳婦夜裏嚎哭?被夫家趕出家門了?’
附近一隊捕快,聽到這邊如此的嚎啕,紛紛打馬過來。提著燈籠照一照,哎喲,一個大美人,哭的梨花帶雨。張鳳池蹲在橋欄邊,見有人過來,又用燈籠照她,便止住哭聲,站起身來走。
捕快糾纏不放,問是哪家的,我們替你出頭。如此美人,是男人都想呈英雄。又問是不是被夫家趕出家門?是不是喪了考妣(也就是死了父母的意思)?
張鳳池一概不理。五名捕快騎馬尾隨著。
其中一個捕快有心,見張鳳池手中一柄劍,平常婦女逃跑怎麼會帶一柄劍?。一夥捕快竊竊私語。想要帶張鳳池回軍輔,正當他們商量好,張鳳池卻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