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冰釋前嫌(1 / 3)

張良猜測自己多半一去不複返,便令祝通駕車回家,莫等自己殺了孫蕭隱,差役出來捉祝通進獄中嚴刑拷打,祝通回到家中,有獨孤漢、無塵子、秦牧把持,哪怕數百捕快圍捕,在這三大高手護持下,也有殺出重圍的希望。

張良等祝通馬車走遠,便遞貼子,門子接了貼,問明原因,引張良側邊班房裏等候。不多久,有一個胥史出來,執禮甚恭,引張良進入府署。

先過府堂,再經曆司、照磨所、後經司獄司,最後進到內院官廨中。這一路上,隻見典史、胥史、書史、書辦各色工作人員,往來穿梭於史、戶、禮、兵、刑、工六部的經房。人員即多,政務也十分繁忙,張良從未進過大府衙,隻覺洛陽府衙同陽泉縣衙署有天壤之別,一個是繁華都市的布政之處,一個如鄉間小邑的一所公館。不覺間,心中有些敬畏。

後邊龐大的官廨是官員的居所,這胥史領張良到一幢大的府邸前,隻見孫蕭隱降階迎接。他身邊即無侍衛,也未有親信陪同。

孫蕭隱笑容滿麵,十分熱情,他並不作揖,而是伸出雙手,似要與張良四手相握。張良不想同他這麼親熱,停在五步之外就不再上前,張良冷聲道:“孫大人這是唱的哪一出?”

那胥史見張良如此態度,臉上顯的驚詫,正思量要不要喝斥張良不得無禮。孫蕭隱便對那胥史道:“你去吧!”

胥史躬身行了禮,到前廳去做他的公務。此時這公廨除了四周遠遠幾個侍衛,並無他人,靜靜悄悄。

孫蕭隱支走胥史,又滿臉堆笑,恭請張良進屋。

張良袖中籠了短刀,心忖:‘我就進屋去,你我如此距離,我陡下殺手,誰還能救得了你?我武功不濟事,殺你卻如同殺一隻雞。’

引進屋中,在廳堂裏落座。

屋中似乎也沒有布防,甚至連下人都沒有。肯定孫蕭隱早就支走了傭人,似有隱密的話同張良說。

張良見左右無人,更加有恃無恐了,冷聲道:“蘇小小是不是在你手中?我將我大弟怎麼了?”

孫蕭隱歎息道:“張公子先莫急燥,聽孫某細言。如今這上下也沒有侍從,張公子也是練過武藝的,我也知你進日闖出極煊赫的名聲,倘若孫某說的不中,張公子大可殺了孫某,光明正大走出府衙門就是了。”

張良見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便將已握在手中的短刀,指上一頂,不動聲勢塞回袖子中去。冷聲道:“我在驛館救你一命,換來的是恩將仇報,張某之後曆經百劫,全是你所賜,你還有什麼話能說服我的?”

孫蕭隱微笑道:“張公子救孫某不假,孫某也常懷心中。恩將仇報的是徐憨齋,不是孫某。”

張良道:“徐憨齋恩將仇報在先,你承徐憨齋之誌,變本加曆,非但對我恨恨不已,連自己忠心耿耿的衛士也痛下殺手,那一副嘴臉,我永生不會忘卻。”

孫蕭隱長歎一聲,道:“張公子,你誤會我了。別人或許不懂其中關竅,你在洛陽闖下這麼煊赫的名聲,肯定也是一個極工心計者,你怎麼會看不出當時的關竅來?”

張良不禁遲疑,見孫蕭隱麵色痛苦,並不像裝出來的。便道:“你說!我看你如何巧舌如簧!”

孫蕭隱道:“當時,我乃朝中一品要員,有彈閡百官的權力,可謂是位極人臣,但是仇家也無數。我微服私訪,如何能露了身份?我見徐憨齋恩將仇報,捉你入下獄,當時你在陽泉也是人人除之後快,我若不露身份出來,將徐憨齋治了,你能活著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