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池見他們下到溝中,心中暗笑:‘來的正好!我盯住一個,先殺一個,其餘的我再也不懼你,圍攏住我,我也不怕。’
四衛士正要同時爬上溝來,可是溝中荊棘疏密不同,各人身法也不一,很難做到四人同時上這邊塬上。
張鳳池盯著矮壯漢,一見他冒頭出來,立即撲過去,矮壯漢‘哇’的一聲,嚇的翻下溝去。張鳳池緊跟著也撲下去。
下麵密密的灌叢,搭著棚一樣,令人裏足不前。兩人相距不足五尺,張鳳池卻砍他不到。矮壯漢心中恐懼,一柄大刀亂舞,想砍開一條大路逃跑,這些騰蔓灌叢比樹林不同,越是猛砍,卻不能砍開山徑。矮壯漢人又極矮,躲在裏麵,頭都探不出來。一時看不清張鳳池。
張鳳池撥出張良的短刀,當飛刀使,一刀便紮進矮壯漢的後背,隻聽到灌叢裏麵如野豬般嚎叫喘氣。
另三個衛士已爬上這邊山塬,張鳳池卻又進到溝裏去了,終於撲過來了也是徒勞。
細眼叫道:“我們堵住她,萬莫讓她爬上來。”
三人仔細搜尋,溝中不見張鳳池,卻見張鳳池爬到對岸山塬。
對岸的馬臉,見張鳳池棄了那邊,跑到自己這邊,嚇的趕緊沿著剛才那條小徑跑到過去,會合細眼三人。
張鳳池光著一隻腳丫,雪白的腳被劃破幾處,檢查了一下,知道是微傷,當下不管,沿著小徑殺奔過來,細眼三人想堵住小徑,誰也不敢當中流砥柱,都想等別人試鋒,自己趁機撿個便宜,所以根本擋不住。
張鳳池殺上這邊的平塬,隻見她雙眸專注,一昧強攻,將並肩的三人殺散。
張鳳池心細如發,這一頓攻殺,立即就知酒糟鼻主意最是飄浮,畏首畏尾。於是,一個側步,繞到一側,專攻酒糟鼻。酒糟鼻膽寒心怯,不知退好,還是奮力抵擋的好,如果抵擋,同伴又不能及時搶救,自己第二招或第三招就有可能死於當場。
酒糟鼻越是猶豫,手下功夫越是打折扣,第二招就被當胸砍個正著,一聲慘叫,嚇破了細眼與闊嘴的膽,兩人暴退七八步,再也無戰鬥意誌。
三人一門心思:‘逃!’
三人轉身往前奔,卻又不是從三個方向逃跑。
如果從三個方向逃跑,張鳳池隻能追趕一個。他們三人也不是不知分頭逃才是正道,隻是地型所限,這種條型山塬,不一塊往前奔,隻能往兩邊溝裏去,誰也不敢被困在勾壑中,隻好都往空闊中奔,所以隻能一個方向。
闊嘴輕功最差,落下數步,心知逃不掉,於是轉身,跪下,求饒。剛要磕頭,張鳳池已趕上,她也不管你求饒還是回身拚命,隨手一刀,砍下闊嘴的腦袋。腳步不停,往前趕另兩個。
馬臉心知不能與細眼一塊逃命,當下縱身跳進溝中,意圖爬到對岸塬上。
張鳳池暫時不理會馬臉,直追細眼。
眼見追上了,細眼一招‘熊去回頭’這一招十分突兀,張鳳池早知有臨死一博的凶險招式,萬分提防,當下側身避過,兩人錯身之時,張鳳池戒刀橫拖,切開細眼腰部。腰部柔軟,一切到底。
兩人滾倒在地,張鳳池爬了起來,好整以睱拍打身上的雪;細眼卻再也無法爬起,腰部切開,肚腸滾出,戒刀也不要了,手握雙拳,錘地叫天,心人必死,精神崩潰。
馬臉手臂受傷,隻有一隻手能使勁,困在溝中的藤蔓中,好半天才爬出來。他一爬出來,就見張鳳池不知等了自己多久。
張鳳池眼眸深邃,性感的上唇似乎有一個勾,著男裝、戴俏瓜皮帽,美的俏皮冷豔。馬臉現在看到的不是美,而是恐怖。
馬臉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哭喪著臉道:“姑娘,你就饒了我吧!我也是無奈,誰也不想同你為敵。你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這手也被你廢了,這輩子也拿不了刀,受這懲罰也夠,讓我多活幾年,看看這繁華世界。”
張鳳池道:“你老實同我講,我就饒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