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武士知道東方郭有話同自己講,並非是閑聊。便隨他到山凹裏。
東方郭開門見山道:“這次雷爺可能會倒!”
唐刀武士道:“怎麼說?”
東方郭道:“我同雷爺相識也有十七八年了,他幾經起落,每次均能化險為夷。且越來越豪勢。如今可謂是一方之主。誰曾想到,積攢十數年的衛士,一朝去了大半。”
唐刀武士道:“張鳳池是一位奇女子,武藝直追獨孤漢、無塵子,我們都太大意了。但雷爺總是有辦法重塑威望的,不至於會倒吧!”
東方郭歎道:“如果小洪一死,我們怎麼辦?”
唐刀武士奇道:“小洪會死?”
東方郭冷聲道:“他一意孤行,年紀輕輕,雷爺令他統領我們,自作主張,自尋死路。明日會見司馬海宴。司馬海宴老江湖,平生信過誰?身旁的人尚且不相信,豈會相信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小洪暗中聯係司馬海宴,說是同他會麵,商談聯手刺殺雷新虎。這種伎倆豈能行的通?”
唐刀武士沉思道:“不錯!我也相信司馬海宴明白絕不會上檔赴約。”
換句話說,如果司馬海宴赴約,死的人一定是洪總管,所以說小洪可能會死。
東方郭道:“明日小洪倘若死了,你還回不回雷府?”
唐也武士笑道:“不敢回去!”
東方郭歎息道:“小洪當真是雷爺的兒子,一但死了。我們雖然號稱他四大家將,隻怕也要受遷怒了。你孤身一人,哪裏都可以去。”言外之意,我是走不脫的,雷新虎知道我的底細,走的了和尚,走不了廟。
等到二更,開始行動。他們的目標是震懾司馬海宴。
此時清河幫將一百桌的碗碟清洗完畢,各自回腳樓睡覺。一時間,隻見燈籠無數,已不見一人在腳樓下麵忙活。恍如一座無人的空城一般,十分詭秘。
東方郭兩人縱身翻過柵欄,進到柵欄裏麵,裏麵空闊至極,行到腳樓還有好大一程。
裏麵似乎沒有崗哨。兩人走到腳樓群邊上,發覺燈籠全都掛在腳樓下麵,下麵通明,迎頭上望,反而瞧不清楚。
兩人準備故意驚動崗哨,殺幾個崗哨,有追兵前來,再殺幾個追兵,然後轍走,讓司馬海宴一夜驚憂。此時即無崗哨,隻好上樓殺人了。
正當要衝上樓去,一張魚網輔天撒下。
樓上漁網撒下,兩人立即聽到風聲。
東方郭不熟習魚網,不知什麼暗器,當下嚴陣以待,結果被漁網蓋了正著。
唐刀武士自小生在海邊,自幼隨父出海捕魚,撒網、收網,十分在行,他一聽到風吹蒼鬆般的那種聲音,就知那是漁網的網線破空之聲,一個縱身竄出十丈遠,避了開來。
被網蓋住的人,一驚之下,常通失了理性,有些就地一滾,結果自己將自己裏成一個粽子。
唐刀武士知道漁網蓋下,隻能困住幾彈指的功夫,所以一定有後著,唐刀武士立即喊道:“莫打滾,小心羽箭。”
果不其然,幾幢樓都射來幾支羽箭。三支奔向唐刀武士,三支奔向東方郭,東方郭一時沒空斬開網布,側一步,避開兩支,伸手接一隻。這些箭並不是強弓射來,力道也不足,但隻耽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撒網者已縱身下樓,開始收網,這一收,東方郭就如被捕上船的大魚一般。大魚在水中的萬般本事,到了岸上全都不濟事,隻有蹦跳等死。
唐刀武士也來不及營救,樓上衝下十數個幫眾。人未到,魚叉先飛到,如標槍一般。唐刀武士想痛開殺戒,一時都不能。
此時,銅鑼敲響,這些腳樓的人手會如螞蟻出洞一般。就算是大象都有可能被螞蟻啃食掉。唐刀武士無力救人了,殺了當先兩個幫眾,趕緊脫身逃走。
唐刀武士在前邊跑,幫眾在後邊追,先去的幫眾跑在前頭,後到的幫眾跑在後頭,接成一條長蛇,這條蛇追趕到柵欄處,唐刀武士縱出了柵欄,大部分的清河幫幫眾一時阻擋在柵欄內。
司馬鍾下來的有些晚,但他身手最好,沿著長蛇追到柵欄處,縱身翻越木柵欄,獨自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