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臉立即離桌,衝出城樓。此時暮色己濃,城牆上並無遊人,這座城門最為荒僻,對著不遠處的山,平時緊閉城門,城門內外都沒有人。刺青臉展開輕功,跳進甕內,也不見埋伏,又衝上來,提氣,縱上城樓屋頂,站的高了,看的遠了,隻見城內街上人影點點,城外雪地裏,幾個小兒互相追逐,絕無異狀。
刺青臉跳下樓,進到裏麵,對冷峻青壯道:“未見埋伏。”
冷峻青壯稍放下心來,問張鳳池道:“你究竟什麼人?”
張鳳池也不看著他,道:“堂倌不是對你說了?我家在左近,玩玩就回家。”未了,又補上一句:“我不怕,你倒怕了,一點膽量也沒有。”
張鳳池鎮定自若,無一絲畏懼之色。四人不再狐疑了,當她是對頭派來的。但又想不通張鳳池仗勢什麼?外麵又沒有埋伏,憑什麼膽氣這麼壯?
難道仗勢漂亮,準備舍身了?
這種事在他們身上的確發生過,對頭告饒,奉上金錢與美女。
吊睛漢獰笑著,伸手要摸大腿,張風池早有防備,不等他摸到,閃電般出手,拿住吊睛漢太淵穴。
吊睛漢即未料到張鳳池會出手,更未料到如此之快,大驚之下,怪叫一聲。
這一聲怪叫,冷峻青壯、刺青臉、虯髯漢驀地全都站起身,手握刀柄,如臨大敵。
那兩個堂倌也被吊睛漢的怪叫嚇著,兩人不知出了什麼變故,隻有一個念頭:逃。兩個堂倌直往門外衝。
忽然,有一人進,三人擠在一起,隻聽一個銀鈴般的女子聲音道:“哎呀!你兩個兔崽子亂撞什麼?將老娘奶子都撞,是不是故意賺便宜?”
兩個小堂倌不住口道歉。
來人正是柳小姍。
柳小姍見這兩小堂倌眉清目秀,剛才故意讓他們撞一下,以此調戲。柳小姍比他們高半個頭,在他們腦袋上各敲一下,笑罵道:“小淫蟲!還說沒看清,明明看清了故意占便宜。”
給柳小姍一攪和,屋中其他人暫時未發作。
此時,冷峻青壯四人鐵定張鳳池有預謀,柳小姍就是她的幫手。裏麵一動手,柳小姍就進來,能不是幫手麼?
吊睛己算被製住,剩餘三人互使眼色,心中掂量:三對二,且對方隻是兩個女人,沒理由不戰而逃。
柳小姍撇了小堂倌,往裏走,虯髯漢手握刀柄,蓄勢待發。
柳小姍便盯著他道:“你這傻大個盯著老娘看什麼?你想吃人是不是?”
虯髯漢輪起大刀,忽見柳小姍也舉起手中的劍。柳小姍的劍並未出鞘,隻是連鞘劍,隻見她身子一搖,恰似金蛇亂舞。
虯髯漢見了,不敢進攻,暴退數步,連聲叫道:“意劍!意劍!”
冷峻青壯也看出柳小姍顯露這一起手式,正是意劍無疑。也知柳小姍是高人,當下鬆開握刀的手,作揖道:“在下一時眼拙……”
柳小姍道:“你別吵,我來找我妹子。”說罷,不顧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冷峻青壯,大刺刺坐在張鳳池對麵凳子上,笑眯眯看著張鳳池。
張鳳池一直端坐未動,左手持筷子,夾一品鍋中的羊肉吃,張鳳池是個左撇子,故左手持筷;她右手仍扣著吊睛漢穴道。
那吊睛漢半邊身子不聽使換,也痛的要死,臉上豆大汗珠滾落。一手扶著桌子,歪斜著身子。聽令這個乖戾的大美人處置。
柳小姍笑道:“妹子呀!你縱然被人棄了,也不必自我作踐,便宜這些人不像人,鬼不像不鬼的狗東西。武功上,你或許也能製服他們,到了床上……”
張鳳池聽她越說越不像話,怒道:“住嘴!”
柳小姍一臉無辜地道:“我說錯了麼?”
張鳳池道:“誰要同他們上床了?你說明白些!”
柳小姍故意奇道:“你不同他們上床,卻坐在這裏陪他們吃花酒?他們還不摸你大腿,摸你酥胸?”
張鳳池道:“誰吃花酒了?”用筷子一指虯髯漢,道:“喏!就是那人,笑嬉嬉地說:‘姑娘,我們都是好人,你坐下來喝一碗呀!’,我餓了,我自然不客氣。”
張鳳池重複虯髯的話時,故意學他那種延皮賴臉的語氣。柳小姍大樂,笑道:“我現在才知道那小子為何對你死心蹋地,我是女人,我都忍不住想按著你,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