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大小(1 / 3)

腦如鬥、山羊胡進了一間賭坊,門口掛一個爛牌子:‘來一把’,牌子雖爛,裏麵卻很熱鬧,老遠就可聽喧闐的聚賭聲音。

這賭坊的牌子也爛了,門口也不掛燈籠,但不是因為生意慘淡。

賭坊同別的人生意不同,基本上不需叫賣,賭客們口口相傳,自然就有人來了,來了就不會走,因為哪裏賭不是賭?哪裏賭不是抽百分之二的傭?都是這些條街巷的街坊,熟習,如果到別的地方去賭,搞不好惡了不該惡的人,吃打回來,那可就不劃算了。

張鳳池沒有朋友,即沒有閨蜜,更沒有江湖上的朋友,可謂是‘孤芳寂寞’,張鳳池從沒來過賭坊。從前,夜深人靜時,滿屋頂亂竄,常常會竄到這種人聲喧嘩、烏煙瘴氣的地方來,但也是匆匆掠過。

張鳳池心裏難受,不想進賭坊。進去了,沒來由被一群臭男人淫詞穢語地說,打他們吧!實在是懶得打。張鳳池心中無所適從,不知去哪裏,也不知該幹些什麼。張鳳池道:“我不去了!”

柳小姍道:“哎呀!我正是帶你來散心的。不然,誰耐煩追那兩殺才?我們賭錢,調戲臭男人,惹得我們不高興了,就打他們,當張良來打。省得打了張良,你又心痛。打這幫殺才,打的他們鬼哭狼嚎的,這才痛快哩!男人都是賤貨!”

張鳳池就這樣被柳小姍攛掇進去。

賭坊中從來不會有女客,賭客們都說女人是帶晦氣的,輸了錢,細一回想,明白了,肯定是前一陣子睡覺時將老婆的貼身衣物當枕頭了。賭坊中偶爾也會有女人闖入,無一例外是多日不見‘爛賭才’的丈夫回家,家中的母老虎打到賭坊裏來。

母老虎、黃臉婆,賭客們大多家中都有這兩種東西,不稀奇。

今夜來的這兩個女人,即不是母老虎,也不是那種人老珠黃脾氣臭、心中惡毒、出口成咒的那種尋夫老婦,那種老婦才是真正自帶晦氣的,這兩個的容貌,就算是兩個瓦子裏也極少見的美人,尋常煙花柳巷、秦樓楚館就更不用說了。

十幾張賭台,一百多號賭客,不約而同靜了下來,更有人吹起口哨,人人都以為不知誰的大小老婆,尋到這裏來了。

有一個叫做二狗子的人喜歡搞笑,大聲爭辯道:“我都說了,不是我老婆!”二狗子窮的快露腚,哪裏會有人老婆,賭客知根知底,紛紛笑他。另一人道:“誰說是你老婆了?我問你是誰老婆。”

這賭坊的老板叫做楊百萬,楊百萬也不知柳小姍、張鳳池進來幹什麼,楊百萬也不認識張鳳池、柳小姍。楊百萬腦中打轉,以為是前一陣子在此賭了數天的鮑大員外的三子的媳婦,除了鮑老三,左近也沒幾個大戶,這種容貌的女人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媳婦。

楊百萬分開人眾,跳過賭台,縱到柳小姍、張鳳池麵前。張鳳池以為他撲過來打架,哪料,隻是嬉嬉笑著問道:“你們找鮑老三是不是?”

柳小姍道:“鮑老三是什麼狗東西?不認得!老娘是來賭錢的!”

眾人又是一陣噓聲,今晚有樂子了。賭錢,好呀!楊百萬笑哈哈引兩到賭台前。

柳小姍道:“此間老板是哪個畜牲?”

楊百萬一拍胸脯道:“就是老子!”

眾人道:“他就是楊百萬!”賭客們以為楊百萬的名頭已經很響了,一說出來,別人自然就知道,哪料,柳小姍從未聽過江湖上有楊百萬這號人物。

柳小姍道:“你做莊,我同你賭!”

楊百萬道:“不知姑娘會賭什麼?”

柳小姍道:“牌九,色子,憑什麼我都會。”

張鳳池覺得好奇,柳小姍哪裏學會的?輕聲問道:“你真的懂麼?”

柳小姍附在張鳳池耳旁,輕聲道:“雷新虎的衛士吃喝嫖賭樣樣來,他們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