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際會(1 / 2)

第二日,張良同祝通去雷府。

去雷府前,先到南城軍輔。

裴冷禪請張良座,玩笑道:“恭喜張公子成為洛陽武林的至尊。萬望帶攜下裴某。”

張良知道裴冷禪說的是替總兵收課稅這件事,於是苦著臉道:“別人不知怎麼回事,難道裴大哥也不知?卻來取笑我。如今小弟已是別人砧板上的肉,就是不知怎麼下鍋。今日特來請裴大哥指點迷津。”

裴冷禪收斂笑容,問道:“你不樂意?”

張良道:“我又沒有人手,我自己武功又極差。這種事情,同整個洛陽有勢力的人為敵,到最後怎麼死也不知。”

裴冷禪道:“收一年課稅,也不至於會死。各大商會交的慣了,不致於會針對你。適可而止便是了。”

張良聽後,心忖:‘同我想的一樣。這些人交慣了課稅,隻會銜恨總兵,不至於會銜恨於我。他們恨總兵,卻對總兵無可耐何。’當下道:“多謝裴大哥指點。”

裴冷禪緩緩著又道:“你有十分力,幹七分活,可以勝任;你有十分力,幹五分活,可以舉重若輕;你有十分力,幹兩分活,那是隱介藏形;你有十分力,卻不幹活,那是超脫凡塵。你自己想想,你有幾分力氣,如今你幹幾分力氣的活?倘若處境堪憂,說明你幹的是力之不逮的事。”

張良聽後,感慨萬分道:“裴大哥說的甚是!我隻有一兩分的力氣,卻幹十二分重的活。果然是我處境堪憂的原因。裴大哥,你教教我,怎麼才能脫身?”

裴冷禪笑道:“既然擔子壓在肩上,那就挑下去呀!挑到了,放下擔子走人即是。”

張良道:“裴大哥的意思是,我替總兵收這一季課稅,完事了,再走人?”

裴冷禪道:“正是!”

張良痛心疾首地道:“如今隻怕再也不能了。”說罷,看了看門外,低聲道:“裴大哥,我請教你,錦衣衛是怎麼一回事?你可知道什麼是錦衣衛?”

裴冷禪奇怪,道:“你無緣無故問這個幹什麼?”

張良道:“你先同我講講錦衣衛,我再告訴你原因。”

裴冷禪道:“本朝太祖皇帝時期,設立一個拱衛司,後來才改稱‘錦衣衛’,雖說隻是一個衛人馬,卻無人知道有多少人馬,多少高手。錦衣衛不歸五軍都督府統領,而是直接聽令於天子。錦衣衛職責其實也同我們捕快一樣。我們捕快管的是市井雞鳴狗盜之事,錦衣衛不涉市井,而是查證貪官汙史、專權誤國者,錦衣衛私設獄詔,有先斬後奏的權力。我所知的就是這些,錦衣衛中的人,我卻是從未見過。”

張良道:“聽裴大哥這麼一說,總兵這種為為霸一方的武將,隻有錦衣衛才治得了他?”

裴冷禪道:“按理說是如此,但也不盡然。”

張良道:“怎麼不盡然?”

裴冷禪冷笑道:“你知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怎麼死的嗎?”

張良道:“不知!”

裴冷禪道:“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毛驤,江湖傳言,他就被太祖親自下令斬的。不斬他都不行了。權臣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張良恍然地點了點頭,心忖:‘總兵大人有恃無恐,收了十年的課稅,開始幾年,人人都以為雷新虎在收保護費。總兵隻是雷新虎的後台,受雷新虎一點香火錢。後來幾年洛陽人人都知道,雷新虎隻是分到兩,其實是替總兵在收課稅。既然如此公然,錦衣衛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一直由他收課稅,想必總兵勢力極大,錦衣衛不敢碰總兵,或是一時不敢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