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見到張斌、蘇小小,雖不知是何緣故,但已感覺黑掌櫃此人此行並非惡意,張斌、蘇小小兩人蠢的要死,沒有黑掌櫃營救,不會有現在,張良忙道:“掌櫃的,請裏麵坐。”
黑掌櫃道:“坐就謝了,我說幾句,你認賬就認,不認賬,我也走了,你洗脫幹係,光明正大回家來住,我叔侄三個躲著、藏著,大家都是賊,榜上都有名,區別怎麼這麼大呢?”
張良道:“掌櫃的有話請說。”
黑掌櫃道:“我是做生意的,生意人見錢眼開,但也得取之有道,又不能白拿你那兩千多兩銀子,那夜本想救你們三個性命,這些銀子便歸我,耐何宋景充他們一夥同聲共氣,我三個自忖也打不過宋景充四個,隻好作罷,幸虧捕快追他倆個。”說罷一指張斌、蘇小小,又道:“你看他們的命值不值兩千多兩,值的話,你那一布袋銀子歸我,你認為不值的話,我將銀子如數還你,這兩條人命也就白送你了。”
張良迭聲道:“值值值!掌櫃的,你同機簧客一樣,都是剛正不屙的……的……人。”
黑掌櫃道:“值的話,生意做成,我們也就走了!”
驛承粗聲道:“你女人老子沒動過,老子寧可花錢嫖妓也未動你女人,你自家兄弟天天摟著睡覺,可不幹我們的事情。”
長頸夥計也道:“還有,天天吃我們的飯,還要吃好的,一餐沒肉,嘴巴都翹起來。我們都沒算錢哩!便宜你了。”
這叔侄三個,兩個如市井無賴,粗聲粗氣,言辭也鄙俚,一個腦滿腸肥,眼中閃著市儈的奸詐,卻偏偏幹了一件俠義的事情。
黑掌櫃催促下,叔侄三個有如急兵追趕的賊,匆匆走了,張良挽留他們喝茶也挽留不住。
張斌不敢麵對張良,把兄長的女人占為己有,心虛,但知道張良散了九百畝土地給外人,那他也就心安理得將小巧的蘇小小摟在懷中。
有一日,蘇小小同張良僻靜處偶遇,蘇小小逮住張良道:“大少爺,我還是做你的妾好不好?”
張良趕忙掙脫,訓斥她道:“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我不想死,你不要拖我下水好不好?”
蘇小小嘟著嘴道:“我不怎麼喜歡張斌,我最喜歡大少爺你了。”
張良道:“誰讓你同他睡覺的?誰讓你同他好的?”
蘇小小道:“我沒同他好,我同他說了我是大少爺你的女人,他自己跪著求我,還將我衣服都撕爛,又說性命終將不保,得樂且樂。”
張良柔聲道:“蘇小小,你懂事一點,並不是喜歡誰就可以,你同張斌好好過日子,張斌雖不中用,人也是善良的,如今有這些武師在此安家,再也無人敢欺侮咱們。”
蘇小小道:“我又不會生孩子,張斌總有一天嫌氣我,我就愛同你在一起。”
張良奇問:“你怎麼不會生孩子?”
蘇小小道:“我也不知,從前在樂坊,別的姑娘都懷孕,我不懷孕。”
張良知道她悲慘淒苦,被男人玩壞了,看著她時,眼光便柔和起來,充滿著愛憐之色。
蘇小小媚聲道:“大少爺,我同你偷情好不好?”說罷,將張良抱住。
張良一怔,推開她,沉聲道:“家中人多,看見不好。”蘇小小見張良落荒而逃,咯咯嬌笑,這個如野貓般貪腥的大少爺,豈能忍得住魚的誘惑?蘇小小對這種男女之事,魚水之情看的十分準確,如今同在一個屋簷下,大少爺還能逃得了嗎?
不久,張遷也回來了。
張遷同駝叔兩個落魄成乞丐,衣裳襤褸,麵容憔悴。兩人帶去的銀子早已花光,搞不到吃的,一路乞討回來,白天不敢進城,還以為呂彪在家坐鎮了,等到半夜,這才敢來家敲門。
他們這番回來,已是物是人非,張員外早過世了,此時所見的家,隻是劫後重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