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別人稱讚自己,再淡定的人也會飄飄然起來。
實話說,我對自己的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一米七五的個子,因為喜歡打籃球,將一身的肌肉練得骨骼均勻,雖然寒窗好多年,視力卻一點也沒壞。不但沒壞,反而格外清澈透明。
“苟麻子這幾天回不來,你隻能住我這裏,或者你去開個房住,等他回來。”小敏改口也叫苟麻子,而且叫得比我還順溜。
我趕緊說:“要是你不嫌棄,我就住你這裏,等苟麻子一回來我就走。”
我口袋裏沒錢,我拿什麼去開房?就算我有錢,也不想花那個冤枉錢。
“我沒問題啊。”陶小敏眉頭一皺說:“隻是我還有個合租的姐妹,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我心裏一頓,又開始惶恐起來。陶小敏讓我住,是給苟麻子麵子,她合租的姐妹,不見得會給苟麻子麵子。
“要不,我還是去苟麻子家吧。”我遲疑著說,這一招叫置死地而後生。
“進不了門啊。”
“我就在他家門口呆著就好了。”我說著,提著行李轉身準備出門。
“算了,你就在我這裏住著吧。我合租的姐妹出門去了,說不定不回來。”陶小敏歎口氣說:“我要是把你扔在他苟麻子門口不管,他回來還不找我麻煩呀。”
我心裏想笑,口頭卻認真地說:“這樣不方便吧?”
“不方便就不方便了。反正也就三天,忍著吧。”她又坐了下去,指著浴室的門說:“你去洗洗吧,一身的餿味了,臭死了。”
我的臉騰地紅了一大片。
“裏麵什麼都有,不過,你用紅色瓶子的,千萬不要動綠色瓶子的啊。”她招呼著我,想了想說:“洗好了我們出去吃飯,算是我代表苟麻子為你接風洗塵了。”
我還想推辭,可是一想到口袋裏隻剩下幾個銅板,底氣頓時雲消煙散。
“我自己有。”我說,放下挎包,從裏麵摸出一塊香皂朝她揚揚。
她撲哧一笑,掩著嘴說:“現在誰還用這麼古老的東西呀?去吧,紅色瓶子都是我的,綠色的是譚茗茗的。”
“譚茗茗是誰?”我沒忍住,信口就問了一句。
“合租的姐妹,重慶美女呢。”小敏突然沒來由地歎口氣說:“可惜了。”
我弄不明白她為何歎氣,又不好去追問,隻好背著她從挎包裏掏出換洗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進了浴室去洗嗽。
等我洗好出來,小敏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瞪大一雙眼看著我。
我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趕緊顧自打量自己,小敏突然笑了起來,在我手臂上輕輕拍了一掌說:“王者,你果然是個帥哥。”
我謙虛地笑,搖著手說:“我不算,苟麻子現在穿西服,打領帶,才是帥哥。”
小敏嘴一撇說:“他呀,在你麵前,就是一坨屎。”
她顯然感覺到自己說話粗魯了,話一出口,一張臉就莫名其妙地紅起來。
我不在乎這些,在我們老家,每句話不帶個器官都說不出口。
“好啦!”她收斂了神情,偷偷看我一眼說:“我們出去吃飯,為你接風洗塵。”
她走到門邊,一把拉開門。
門一打開,我就聽到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