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水一樣流過,我們沒有去找梁大地,也沒去廠裏。我每天跟著孟小冬到處走,見見她的朋友,聽一些講座。
孟小冬特別喜歡去深圳中心書城,每次一去,一定要天黑才離開。
我不想看書,現在的我一看到書就頭痛。孟小冬看書的時候,我會跟她打聲招呼,一個人溜到廣場上去,找個地方坐下來,靜靜的聽流浪歌手唱歌。
聽完歌我會走到一個拉二胡的老者身邊去,靠在一根柱子上聽他深情地拉《紅樓夢》主題曲。我走的時候,一定會在他的琴盒裏留下五塊錢。
傍暮時分,孟小冬一定會離開。這時候我們會去一家小餐館吃點東西,然後開著車往深南大道上走。如果天氣好,我們會將一條深南大道從頭走到尾,再折回來,找家吃冰沙的店,坐著看店外來來往往的人,吃一份榴蓮冰沙再回家。
甜姨從香港回來後心情一直不太好,我和孟小冬都不敢找她說話。甜姨似乎心裏有事,我曾經在車上說,讓孟小冬去關心一下甜姨,看她心裏究竟藏著什麼事,孟小冬直接拒絕了我,取笑我說,既然我那麼關心她,為什麼不主動去問她。
我打死也不敢去問甜姨,盡管她一臉和善,端莊的她卻不失女人的嬌媚。我悄悄將她與孟小冬的身材作了一下比較,驚奇的發現她們的身材都是出奇的好。特別是甜姨的豐滿,孟小冬居然有些遜色。
發工資這天,甜姨讓我去買了一條三文魚,說晚上做三文魚壽司。
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壽司,所以對甜姨的安排興高采烈。買來了三文魚,甜姨讓我幫忙,孟小冬站在一邊看了一陣,覺得無聊了,一個人回到樓上自己房間去了。
孟小冬一走,甜姨就悄悄地問我:“王者,你進過小姐的房間沒有?”
我搖頭說:“沒有。”
甜姨不相信地看著我,突然笑了,伸出手指點著我的額頭說:“不老實!”
我認真地說:“我真沒有。”
甜姨抿著嘴巴笑,說:“王者,小姐很難!你要多關心她,不能再讓她受半點委屈,明白嗎?”
我嚴肅地點頭說:“放心,甜姨,誰敢給孟總半點委屈,我就讓他死。”
甜姨嚇了一跳,嗬斥著我說:“小孩子亂說話。”
我嘿嘿地笑,拈著一片薄薄的三文魚問甜姨說:“這魚生吃?”
甜姨點了點頭說:“很美味的。小姐特別喜歡吃。”
我想起上次問過孟小冬關於甜姨的事,信口問道:“甜姨,你也是香港人?”
甜姨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輕聲問我:“誰告訴你的?”
我沒說是孟小冬告訴我的,隻是一個勁地問她:“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香港人嘛。”
甜姨歎口氣說:“是不是很重要嗎?大家都生活在一片天底下,分什麼這裏那裏的。都一樣。”
我嘖嘖說道:“大不一樣哦。香港人有錢,資本主義社會,跟我們不一樣。”
甜姨就不說話了,催著我去擺桌子準備吃飯。
我因為發了工資,口袋裏有錢,在買魚回來的路上悄悄買了兩支花,等到她們都坐到桌子邊上,我把花拿出來,每人送了一支說:“祝孟總和甜姨天天像花兒一樣的漂亮!”
她們感到十分意外,卻十分高興。各自拿著花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孟小冬還不動聲色,甜姨卻誇張地喊:“好香啊!”
美食、鮮花與美人,自然少不了美酒。孟小冬拿出一瓶珍藏的藍帶洋酒,打開說大家高興,都喝一點。
甜姨堅辭不肯喝,說她滴酒不沾的,不能破例。
孟小冬不管不顧地說:“今天就讓甜姨破一次例。甜姨不喝,我們都不吃她做的飯。”
說著放下手裏的筷子,直直的坐著,看著甜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