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是劉曉梅沒有厲海她爸這麼一個舅舅,她是否還會有像我這樣的勇氣,獨自一人來闖天涯?
正想著,劉曉梅轉過頭來,一下就看到了我。
我舉手示意,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她微微頷首,朝我回了一個OK的動作。
我看著她往裏走,自己摸出一支煙來,靠在一棵大樹下點著,我要等著她出來。
劉曉梅一場考試要二個半小時,這是一段漫長的歲月,我一個人無法這麼幹等下去,於是給厲海打電話,讓她過來陪我一起等。
厲海二話沒說,打了個的士就趕了過來,手裏還捧著一束鮮豔的花。
我笑著問:“你拿花幹嘛?”
厲海笑嘻嘻地說:“王者,你這人一點浪漫也不懂。你既然來送我表姐考試,空著一雙眼,成何體統呢?”
“買個花就有體統了?”
“這不是體統。是浪漫。”她撅著嘴唇說:“女孩子誰不喜歡浪漫啊。”
我笑笑說:“我又不是女孩子。”
厲海將花塞到我手裏,攤開手掌說:“拿來。”
“什麼拿來?”
“錢啊。”
“什麼錢?”
“難道你買花還要我付錢嗎?”厲海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你想討好我表姐,總得拿點實際行動出來啊。想一毛不拔,做個鐵公雞?”
我訕訕地笑說:“我又沒叫你買花。”
厲海瞪我一眼說:“王者,你就是個不解風情的人。等下我表姐考完出來,你就空手上去?”
我想想也是,於是便想去掏錢給她。
厲海看我真掏錢了,笑嘻嘻地說:“我逗你的,還真要你的錢啊。”
說著也將身子靠在大樹上,朝我伸出手來說:“給我一支煙。”
“不給。女孩子抽什麼煙。”我幹脆無比的拒絕。
“真不給?”
“不給。”
“不給我自己買去。”厲海搖晃著身子,扔下我一個去找士多店去了。
我站了一會,感覺雙腿有些發脹,便四處看看,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剛一轉頭,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走過來。
定睛一看,頓時樂了。
陶小敏手裏拿著雪糕,邊走邊吃朝我這邊過來。
我喊了一聲:“陶小敏。”
她一楞,隨即看過來。看到是我,臉一沉,扭頭就走。
我連忙追上去,攔住她說:“你幹嘛?我跟你打招呼,你跑什麼?”
陶小敏冷冷地說:“我認識你嗎?”
我吃了一驚,以為認錯了人,趕緊擦了擦眼睛。沒錯啊,她就是陶小敏啊!於是認真說:“陶小敏,你有病吧?不認識我了。”
“我幹嘛要認識你!”她惡狠狠地說:“滾開,別擋著老娘的路。”
我嘿嘿地笑,攔著就是不讓她走,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哪?”
“朋友。我們是朋友。”我認真地說。我沒敢說你是苟麻子的老婆,就是我朋友。
“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她咬了一口雪糕,故意嚼得嘎吱作響。
我隻能嘿嘿地笑,看著她憤怒地咬著雪糕。
“你讓不讓開?”她低聲質問著我。
“我不讓開。”我還是保持笑嘻嘻的狀態。
“你不讓開我走。”她轉身往回走。
我一急,喊道:“陶小敏,你這麼絕情啊?”
她站住腳,回過頭來冷笑著說:“是我絕情還是你絕情?如果你把我當作朋友,還會把我推到別人身邊去?”
我堅決地說:“我沒有。”
“你沒有嗎?”陶小敏突然哭了起來,珠淚盈盈地說:“王者,你把我的心傷透了,我恨你。”
我想起苟麻子說的話,他把陶小敏睡了。心裏便不安起來,如果苟麻子所言不虛,我是真的對不起她了!
我想過去安慰她,她快走了幾步,又站住腳說:“如果你還有良心,晚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