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姨、孟小冬和於蓧蓧,幾乎對我實施了輪番轟炸,我任她們旁敲側擊,絲毫不為所動。一口咬定沒見過所謂的協議書。
我打死不承認有這東西,其實還是她們無意識的提醒了我。
如果我承認手裏握有協議書,直接證明我與王常舉是一夥的,她們拿著協議書可以一勞永逸,關鍵時刻不保證將我和王常舉拋出來,丟車保帥的事在生活裏隨處可見,我不能保證她們不在關鍵時候出賣我。
或許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我的油鹽不進終於將她們都激怒了起來,甜姨冷冷地扔給我一句話說:“王者,看不出你這人城府很深,我到底要看到你是為了什麼。”
我嘿嘿地傻笑,對甜姨的話充耳不聞。
甜姨走罷,孟小冬又來,她一直采取懷柔政策,深情款款地說:“王者,你難道願意看到姐每天都在水深火熱當中麼?”
孟小冬是我的恩人,我不能不知恩圖報,所以我認真地說:“姐,我不願意。”
孟小冬就笑,說:“其實,王常舉把協議書拿給了你,我們都知道的。隻是想著你是我們大家夥裏的一員,早晚都會拿出來,所以一直沒人問你。”
我哦了一聲,奇怪地問:“姐,你們指的是誰?”
孟小冬脫口而出說:“我、甜姨,還有孫玉啊。”
我便笑,歎道:“原來你們還真是是一夥的。我就奇怪了,孫玉怎麼跟你們扯上關係了?”
孟小冬倒不防備我,爽快地說:“她也是名媛會的會員啊。”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早就認識了?”
孟小冬輕輕點了一下頭說:“深圳看起來很大,其實圈子很小。大家互相認識很正常。”
我哦了一聲,猶豫著問:“姐,你實話說,那晚讓常舉哥去送孫玉,是不是有意這樣安排的?”
孟小冬不置可否地微笑,這更加深了我的懷疑,不由得對她們的詭異感到心寒。原來我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一個人,她們早就算計好了,故意讓王常舉去送,故意設計好關口,讓王常舉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梁大地的保險櫃。
要說銀行的安保,不但慎密,而且嚴格。一個外人,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內部。王常舉拿著孫玉的鑰匙,絲毫無阻地辦好了事而不被人發現,唯一的解釋就是事先有人安排好了一切,王常舉的行為等於在自家行動一樣的自由。
可是讓我疑惑的還有一個事,王常舉拿到了協議書,她們為什麼不直接找他要?盡管王常舉沒耽擱半分鍾將協議書送到了我的手上,但在王常舉沒來找我之前,她們有充足的時間與他溝通啊。
孟小冬看我在沉思,輕輕一笑說:“王常舉這個人,隻認你王者。我是他老板,他並不認可我。王者,你一定讓別人吃了迷魂藥吧。”
我淡淡一笑說:“姐,你相信我嗎?”
孟小冬遲疑著點了點頭說:“我肯定相信你。不相信你,我會請你做我的助理?”
我嗬嗬一笑說:“就是呀,你也相信我,我給你吃了迷魂藥了嗎?”
孟小冬一楞,臉突然騰地緋紅起來,低聲說:“我要不吃了你的迷魂藥,會讓你上我的床呀?”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重重打在我的軟肋上。孟小冬的溫柔是我這一生第一次領受到的女人溫柔,從她身上我感受到了女人如水一樣的溫柔,也體會到了做一個男人的歡樂。
孟小冬就像一隻千年的柔媚狐狸,絲絲縷縷的溫情讓我無法自拔。我實在是恨不起心來拒絕她。
這句話又像一隻溫柔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我遲滯的心靈,讓我在她的目光裏無端生出一絲慚愧。
她自言自語地說:“如果不是我比你大那麼多,我是不會放棄你的。王者,你的天空還很遙遠,我不能牽住你的衣角不讓你遠行。我隻告訴你,這一輩子,除了你這片草原,我不會到任何地方去放牧自己。”
我心裏一陣感動,聲音便哽咽起來,喃喃道:“姐,你讓我難受了。”
她走近我身邊,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說:“我不想讓你難受,我不能讓你難受。你難受了,我會比你更難受。”
我攬過她來,貼著她的耳朵說:“姐,我不會誤你。”
我最終沒把協議書給孟小冬,就算我現在想給,我也拿不到。劉曉梅把協議書藏起來了,我問過一次,得到的隻是她的瞪眼。
於蓧蓧第二次進來與我說話,一改剛才的暴怒,換上了原來的灑脫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