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陰魂不散的徐源(1 / 2)

我的預感在一根煙後得到了驗證。

徐源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下了好大的決心才去接。

“梁公子,你好啊!”電話裏傳來他陰陽怪氣的聲音。

徐源的聲音我很熟悉,這個聲音就像一條毒蛇一樣,曾經纏繞著我,讓我無法呼吸,痛恨無比。

他開口叫我“梁公子”,他肯定是知道了我的一些事。

徐源就像躲在黑暗角落的一條毒蛇,吐著信子看著我們。我突然感覺後背莫名其妙地一陣麻,心底升起來一絲恐懼,迅速蔓延到全身。

“徐老板好!”我冷靜地說:“找我有事?”

“不敢!”徐源在電話裏打著哈哈說:“我徐源有三個膽,也不敢動你梁大公子一根毫毛。所以,不是我找你,我不找你,是有人想找你。”

“誰?”盡管我心裏明白,還是僥幸地脫口而出。

“我讓他跟你說話。”

電話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傳過來苟麻子帶著哭腔的聲音:“是我,王者。”

一切不用多說,苟麻子落到徐源的手裏會是什麼結果,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徐源求財不求氣,這點我比誰都清楚。雖然很多時候徐源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其實他的底線就擺在哪,給了他想要的錢,誰做皇帝管他屁事。

我說:“你把電話給徐源。”

苟麻子遲疑一會,低聲說:“千萬不要讓陶小敏知道,她還跟你在一起嗎?”

我哭笑不得,死苟麻子,這個時候還要麵子!

陶小敏湊過來問:“誰的電話啊?”

我躲避著她說:“朋友,一個朋友。”

我捂著話筒說:“陶小敏,要不你先自己回去,我這個朋友找我有點急事。”

陶小敏笑眯眯地說:“我跟你去玩。”

我陰沉著臉說:“不好玩。”

“我就玩玩嘛,又不多事。”陶小敏還在糾纏。

我斷然大吼道:“陶小敏,讓你回去就回去,那麼嘰嘰歪歪的幹嘛?”

陶小敏被我一聲吼,整個人楞住了。過一會她似乎回過神來,瞪我一眼,揚長而去。

陶小敏一走,我的心放了下來。我對苟麻子說:“她走了。”

苟麻子居然在電話裏嘿嘿地笑了起來,他說:“王者,夠兄弟。”

我還想說話,電話裏一陣嗬斥聲,隨即又是徐源像蛇信子一眼的聲音:“梁公子,如果你還想讓你朋友有命過年,怎麼做,你清楚吧?”

我不能激怒他,像徐源這樣的江湖混黑的人,一言不合可能大開殺戒。比如現在苟麻子在他手裏,我如果讓他激動,等待苟麻子的就是皮肉之苦。

“你說。”我沉靜地說:“我聽著呢。”

“還用我說嗎?”徐源冷冷地說:“苟勝利偷了我的錢,要不要賠?”

“當然。”我淡淡地說:“你說吧,多少?”

徐源哈哈大笑起來,滿意地說:“還是梁公子爽快。一句話,五十萬。”

“五十萬?”我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

苟麻子是拿了他十五萬,但那十五萬是苟麻子為他賣命的錢。苟麻子在珠海催賬逼死了人,被人家告了關在看守所,是我拿著錢贖了他出來。苟麻子恨徐源太沒感情太冷血,於是趁著給徐源收賬的機會,一把拿下十五萬還給了我。

我說:“徐老板,不是十五萬麼?”

“十五萬?”徐源冷笑著說:“梁大公子,十五萬你就隻能見到他一條胳膊。”

我趕緊攔住他說:“有話好說,不就是錢嗎?我給。”

“好!明天下午三點之前,你等我電話。要是你敢胡來,別怪我兄弟不講感情。掛了!”

我捏著發出忙音的手機,心裏一片冰涼。

狗日的苟麻子,我暗暗地罵。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屎,卻為了一個女孩子,連命也不想要。但凡催債要賬的人,每年年關是最好的機會。平常一些藏匿得看不到半根毛的人,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坐車回老家。

徐源那麼聰明的人,一定會在火車站守株待兔。這不?苟麻子一頭撞了進去了!

十五萬我還能想出辦法。孟小冬的十五萬還在我這裏。可是徐源現在張口要五十萬,就是把我賣了,也湊不到這麼多的錢啊!

我煩悶至極,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街頭亂撞。

徐源不是個吃素的人,苟麻子這事已經讓他顏麵盡失。我和王常舉單槍匹馬闖夜總會救出來過他一次。現在王常舉還在深獄裏杳無影訊,就憑著我一個人,我估計是沒辦法再故伎重演。何況徐源吃過我一次虧,這次不可能不防範。

不能故伎重演救人,又拿不出錢,苟麻子的下場可想而知。

狗日的苟麻子!我一路亂走,一路狂罵!

苟麻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罪魁禍首就是我!當初我要不是與苟麻子吵架,他不會急著冒天下之大不韙拿徐源的錢來還我。其實這個死苟麻子,他一直擔心我會與陶小敏發生什麼,我們吵架也是因為陶小敏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