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王芙蓉找我。
孟小冬在我隨她進了她的房間後,她得意地告訴我,再不叫我出來,她就像坐在針氈上難受。
我指著門外問她:“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孟小冬嘴巴一撇說:“這女孩子一直在啊。你說,你不認識她?”
我心裏一動,問道:“她一直在哪裏?”
“酒店大堂。”孟小冬狐疑地問:“她一看到我,顯得有點緊張呢。”
“她有什麼好緊張的?”我不屑地說。
“我也奇怪啊,”孟小冬似笑非笑地說:“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認識你。她是在大堂等你。”
我沒作聲,我想不通王芙蓉為何要等我。從我來酒店,她就一直跟著我,她想幹嘛呢?老實說,我與她並不熟,我們在一起說過的話不會超過一百句。
王芙蓉與覃小曼她們不同,她總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這也許與她的專業有關。但凡搞藝術的人,總喜歡故弄玄虛,以示與眾不同。而於蓧蓧也是搞藝術的,她的油畫在一定範圍還有不少的名聲。可是於蓧蓧非但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強烈的世俗之感。
王芙蓉的表現讓我一直以來保持敬而遠之。如果不是因為陳舒雅,我想我根本不會與王芙蓉有半點交往。
王芙蓉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她們學院的男男女女都是一副自命不凡的麵孔。我們是經管學院的,經管學院的學生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融入到社會當中去。沒有一個經濟學家坐在家裏能掌控天下經濟。
閉門造車的經濟學家,都是所謂的“磚家”。
“我們認識。”我老實承認說:“我們都是中大的學生。”
“她愛上你了吧?”孟小冬問,有些緊張的樣子。
“怎麼可能?”我斷然否決說:“她這樣的女孩子,就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我。”
“為什麼?”
“她們是學藝術的,眼光高著呢。陽春白雪。”
孟小冬就笑了,低聲說:“我是瞎了眼呢,還是下裏巴人呢?我怎麼就看上了你呢。”
我心裏湧上來一股暖流,伸手摟住她的腰說:“孟小冬,你不是陽春白雪,也不是下裏巴人。你就是我王者的一個老婆而已。”
孟小冬眼眶頓時濕潤,過一會輕聲問我:“我是你老婆,於蓧蓧你又怎麼辦?難道你還想魚與熊掌,同樣兼得?”
我頓時愣住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甜姨要把於蓧蓧托付給你。”
“你怎麼知道的?”我狐疑地問。
“她要是不告訴我,我會同意她的建議?”孟小冬輕蔑地冷笑一聲說:“王者,你是夾在我們之間的唯一可以平衡的東西了。”
“我都成了東西了。”我頹喪地說:“孟小冬,我真沒想到你會把我當工具來使啊!”
孟小冬吃吃地笑,突然伸手在我身上掏了一把,媚笑著說:“小東西,你就是我的小東西啊。”
我哭笑不得,扒開她的手,徑直往沙發上一坐,高聲叫著:“來,上茶。爺渴了。”
孟小冬笑眯眯的去倒了茶,雙手捧到我跟前,輕聲道:“爺,喝茶。”
“是不是有了於蓧蓧,就看不起我這個殘花敗柳了?”孟小冬還是一臉的不高興。她有此態度,我完全能理解。過去隻要我們纏綿字一起,起主動作用的都是我。我仿佛是一盆被灰燼覆蓋著的一盆火,隻要吹開上麵蓋著的灰燼,我就會熊熊燃燒。
孟小冬每次都會在我的燃燒裏如癡如醉,忘乎所以。她身上所有的嬌媚都會在我的燃燒裏盡情展現。
孟小冬的責問我隻能報以微笑,我無法解釋。於蓧蓧於我,我們僅僅隻有一吻的過去。而她,我們已經像夫妻一樣的盡享了人間歡娛。
“孟小冬,現在不是時候。”我說:“我答應過你,我就不會食言。還有,你們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想去傷害,懂嗎?”
孟小冬不屑地說:“你做了人家老公,我就成了你的情人,你這不傷害我了嗎?”
我笑著說:“我不會做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老公。”
“你的意思,除了傷害我們幾個,你還要去傷害更多的人啊!”孟小冬驚叫起來,誇張地瞪著我,搖著頭說:“我知道你很壞,沒想到你會這麼壞。你這個壞人!”
我嘻嘻一笑說:“知道我壞,你還敢跟著我。”
孟小冬扭捏地一笑,害羞地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原來我以為這是句胡話,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道理呢。壞人!”
我知道孟小冬心裏雖然有芥蒂,卻沒辦法改變目前的局麵。在金錢麵前,所有的男女情愛都如狗屎一樣的不值得珍惜。
現在擺在她們麵前的是一筆巨額財富的歸屬問題,誰擁有了這筆財富,誰就擁有了世界。我隻是她們爭奪這筆財富的一個支點,缺少我的存在,她們將會進入白刃戰。戰爭一旦打響,誰輸誰贏,誰也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