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勝他們嚴陣以待的樣子,對我的提醒忙不迭地點頭。

到了醫院,看到原來跟蘭花兒值班的護士在,心裏一動,迎著她上去說:“美女,我來了。”

她抬頭一看是我,咧開嘴笑了笑說:“蘭醫生今天不值班。”

我搖著頭說:“我是來看病人的,又不是看她。”

護士笑道:“帥哥,你是不是來看蘭醫生我不管。你現在是看病人,也不看看是什麼時間?早過了探視時間了啊!”

我指著身後站著的全勝他們說:“這幾個是美心嫂子的遠房親戚,最近才聽說了這麼回事,想來看看她。”

護士便把眼光往我身後看,狐疑地問:“都這麼年輕啊。”

我笑著說:“年輕人好,心理承受能力強。老年人看到美心嫂子這樣子,還不哭哭瀝瀝半天。”

護士為難地攤開雙手說:“你跟我說沒用,蘭醫生不在,我可幫不上你。你實在想看人,就去問問值班醫生,看她的意見。”

我不想為難她,她一個小護士,確實沒能力承擔這些事。

我徑直往醫生值班室走。值班醫生是個老年女醫生,鼻子上架著一副厚底眼鏡,看人的時候總喜歡把目光從鏡框上方射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老醫生我認識,曾經與她有過幾次接觸。

美心第一次來,就是她接診的,後來才換了蘭花兒負責。

我開門見山說了來意,她頭也沒抬地拒絕了我說:“小夥子,不是我不肯,這是製度問題,過了探視時間,是不允許探視的。”

我說:“他們幾個家屬都是從外地來的,還要趕車回去。你能不能幫個忙,讓他們見見?”

“是真不行。”老醫生笑眯眯地對我說:“小夥子,我知道你跟我們蘭醫生關係好。隻是這個事,我還真幫不上忙。要看,等明天探視時間來吧。”

我沉默不語。

她坐了一會,抬手看了看表說:“哎呀,這個李醫生,搞什麼鬼嘛?都過了接班時間了,還不見個人來。”

我心裏一動,還是沒說話。

“我要走了,今天我孫子過生日,我答應要陪他的。”她站起身說:“小夥子,你實在想看,要不等下值班醫生來了,你跟她說。”

她將開門的電子卡扔在桌子上,轉身去了醫生休息室換衣服。

我看看四周無人,悄悄將電子卡揣在口袋裏,轉身出門。

不一會,老醫生從裏麵出來,喊著護士說:“小李小劉,我先下班了。等下李醫生來,你們交接一下啊。”

她特意看了看我,眼光在我口袋上溜過,搞得我心裏發緊。

“這個小夥子要看的人,你們都知道是重點保護對象的,多注意啊。”

老醫生徑自走了,剩下兩個護士嘀嘀咕咕地說:“我們也到下班時間了,她們醫生到點就走了,我們還傻守著,又不給加班費,欺侮人。”

我笑眯眯地說:“要不,你們先走,我幫你們看著。”

精神病院與普通醫院還是有所不同,通常醫生不與病人混在一塊。她們是兩個天地的人,被兩道玻璃門嚴嚴地隔開了。

精神病院的醫生相對也輕鬆許多,對她們來說,治療的最好手段就是打一針鎮靜劑。一針下去,天下太平。

護士聽我這麼說,撇著嘴說:“你說話又不算數。”

“我真幫你們看著。”我認真地說:“你們放心走就是。”

她們兩個互相對視一眼,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