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對梁大地報警的嗤之以鼻,她躺在我的臂彎裏,深情款款地說:“老公,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是心有餘悸,在拘留所裏我呆過,聽說看守所比拘留所要嚴厲無數倍。一個好人進去,出來基本算是廢人。

“這是甜姨的鬼主意,她想利用你。”孟小冬捏著我的鼻子,逗弄著我說。

“利用我?我有屁利用價值。”我不置可否地笑。

“你這個小老公!”她嘻嘻嗬嗬地笑起來,她對我的稱呼從直接叫我的名字,改成了叫我“老公”,盡管我覺得別扭,但看到她似乎有著無邊的享受,我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你呀,就是花花腸子。”她捂著我的眼睛說:“甜姨肯定是看中了你的弱點,她才會下手對付你。”

“我不是。”我反駁她說:“孟小冬,你再說我是花花腸子,老子以後不來了。”

她放開捂著我眼睛的手,赤裸著上身趴在我胸口,嬌慵地說:“你舍得嗎?”

我心裏一動,眼光便瞄住了她胸口的珠圓玉潤,輕舒指尖,捏住,慢揉。她便忍不住格格笑起來,滿麵紅霞地扭動著身子,伏在我耳邊柔聲問:“你還要麼?”

我擺擺手說:“老子不要了,都要死了。”

她大笑起來,毫無顧忌地晃蕩著身體,眼前的春色便無邊蔓延開去。

“老公,人家於蓧蓧多嫩啊,水汪汪的小姑娘,你不動心?”孟小冬停住笑,盯著我試探地問。

我搖著頭說:“我與她,不是一路人。”

“可是甜姨要把於蓧蓧嫁給你啊。”

“別胡說。”我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說:“孟小冬,我們說話歸說話,不要扯到別人身上去。”

她扮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如果甜姨沒這個想法,她不敢動你這顆棋子啊。她比誰都精明,知道你才是我唯一的顧忌。”

我茫然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孟小冬歎口氣說:“甜姨深知,隻有拿你來壓著我,我才不會反抗。否則,任何東西都不會讓我屈服的啊。”

我笑著說:“這樣啊,甜姨可能就沒想到,老子現在就壓著你。”

她臉一紅,啐了我一口說:“不要臉!”

孟小冬分析說,甜姨對於自己要拿到的股份一直存疑。盡管他們雙方妥協了,將股份全部轉到我名下由我代持。但他們誰都明白,我對名下的股份是沒有任何處置權的。但在法理上,我是唯一的握有主權的人。因此,不管誰想處置股份,必須得要我配合。也就是說,誰掌握住了我,誰就掌握了主動權。

甜姨和於蓧蓧都曾經向我表達過孟小冬所說的意思,甜姨曾經公開說,我與於蓧蓧是天生的一對好人兒。她甚至不隱瞞我去看過徐大官,徐大官傳出話來說,他對我持滿意態度。

甜姨的言行曾經讓孟小冬鬱悶過好一段時間。

“後來我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就算敗了,我也心甘情願。”孟小冬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托起我的下巴說:“老公,我早想好了,我不能讓你飛出我的手掌心。”

我暗暗歎了口氣。孟小冬與於蓧蓧比,其實兩人並沒有可比性。於蓧蓧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孟小冬已經是花香襲人了。一個花骨朵兒與一朵開得正豔的花兒,正是希望與現實的激烈碰撞。

其實在我心底,我對於蓧蓧始終抱著敬仰的心情。她小小年紀,已經在油畫界嶄露頭角,現在正在攻讀大學課程,還是個香港人的身份。而我,說到底還是一個屌絲。

實話說,在於蓧蓧麵前,我始終有著強烈的自卑感。盡管我在成都吻過她,她柔軟的唇讓我流連難返,可我始終覺得,她就是一隻飛翔在藍天的白天鵝,我始終是一隻蹲在菜裏的癩蛤蟆。

而孟小冬就不同,孟小冬對我的迷戀,我自始至終都覺得理所當然。老子年輕,年輕就是本錢。在於蓧蓧麵前的自卑與徘徊,相映成趣的是在孟小冬麵前我無比的自信與驕傲。

孟小冬披著一件薄紗下床,我仰躺在床上,四肢張開,無聊地看著天花板。

她找出紙和筆來,伏在梳妝台前寫著什麼。

我隨口問了一句:“你在寫什麼?”

“委托書啊。”她沒回頭。

“什麼委托書?”

“甜姨要的啊。”

“你不是不給嗎?”我不解地問。

“我不給,她會善罷甘休?”孟小冬轉過頭來,淺淺一笑說:“就算她全部拿走了股份,隻要你還在,我又有什麼舍不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