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曼的話無不透露出濃濃的懷戀與酸意,就好像在牙縫裏塞了一枚青杏一樣,讓人滿嘴的酸麻,甚至連心尖都在顫栗。
她將這樣的成語用在我與黃婉的身上,這是需要勇氣的。要知道黃婉是老師,她如此誹謗一個老師的清白,是令人不可想象的。
我有些惱羞成怒,卻找不到發火的理由。無論怎麼說,覃小曼所表現出來的失落感,無法讓人衝著她發火。
我甩動雙臂低聲吼道:“覃小曼,你的心理很陰暗,要治。”
她低聲笑,說:“我本身就是個病人,是要治。怎麼啦?”
還能怎麼啦?老子又不好破口大罵,又不能動手教訓。我隻能灰溜溜地說:“你這話,等於在給黃老師潑髒水,明白嗎?”
“潑就潑了,能怎麼樣嘛?”
“不能怎麼樣。”我說,狠狠瞪她一眼,轉身就走。
覃小曼沒追過來,她隻在我背後喊:“王者,你要想不讓我說,你就應該跟我好。”
我暗暗罵了一句:“滾。”頭也不回就走。
覃小曼最後這句話,很顯然是在向我表白。如果說沒有上次她去深圳找我,看到我的境況後甩手就走的事發生,或許在我內心深處,多少還存在一絲曖昧。從我進學校開始,覃小曼對我表現出來的熱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在與賈包宇決鬥之後,覃小曼曾經公開說過,我王者是個人才。她是個愛才的人!
其實我對覃小曼還是有好感的,畢竟她是美女,又是學生會的人。在賈包宇未與我正式攤牌前,我確實存在過與覃小曼會發生一些故事的幻想。隻是後來賈包宇像防賊一樣的防著我,我才正式清醒地認識到,要想與覃小曼有故事,還真得為之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為一個女人拚命,我是絕對做不到的。天下女人如過江之鯽,熙熙攘攘,皆為禍水。但凡沉湎到美色裏去的男人,最終都難得善終。
我主動放棄幻想,刻意與覃小曼拉開距離。不但賈包宇看得出來,陳舒雅也看得出來。當然,覃小曼是最早感受到的。以至於後來覃小曼割脈自殺,陳舒雅還說是因為覃小曼是為了我。
我是斷然否定陳舒雅的說法的。陳舒雅在與我聊起覃小曼自殺時,滿臉露出的驚異神色讓我很多天不能安睡。
不過,這一次都是過去式了。就好像一本書,翻過去了一頁,再翻回來讀,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覃小曼說,讓我與她好,這裏麵的含義我能看不出來?她不是想與我好,她是看中了戴帽子下來的交流生指標!而且,就算我答應給她指標,中大會同意?
我邊走邊想,這個覃小曼還真不會利用人。你要指標何須找我?你隻要隨便跟賈包宇輕輕一嘟噥,他還不屁顛屁顛雙手奉上他的名額?
我在廣場的噴泉邊坐下,空洞地看著飛落的水珠。
這次回來,變化有點大,我差點就不能適應。
首先是錢大有向我示好。這個恨不得寢我皮,食我肉的男人,突然把我特招回學校,還表明隻要我聽話,接下來我將獲得去香港交流的機會。我就想不通了,這麼好的機會,給誰誰將有有一個輝煌的前途,錢大有怎麼會拱手送給我呢?
錢大有的想法我還不清楚,與他談話後,我越發糊塗。但我明白一個道理,天上絕對不會掉餡餅。錢大有如此待我,一定是他有求於我。
接下來就是覃小曼再次向我表白。她剛才喊著說要我與她好,這在勇氣之餘,還需要她想通一個道理,做女人千萬別腳踩兩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