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男人的話靠不住(1 / 2)

蘭花兒被停職,我心裏終究是有愧疚的。盡管我從來沒說過美心的失蹤與我有關係,但如冰雪聰明的蘭花兒,何能看不穿我玩的鬼把戲。

蘭花兒真的就像一朵蘭花,不與人爭豔,不與人比芳。她永遠都沉默著,嫻靜地散發出幽香。

我沒去安慰她,停職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影響不了她的生活。生活本身優渥的她,職業收入隻是一個點綴。但對於一個對職業無比熱愛與尊重的人來說,停職就好比是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病。

就好比司機不給車開,廚師不給菜炒。像她這樣一個無比熱愛醫生職業的人,停她的職,等於就是打斷了她的一雙手。

蘭花兒所表現出來的淡然是刻意偽裝的,我能從她淡然的話語裏聽出來她的失落和憂傷。

一個人隻有心情沒辦法安寧的時候,才會想去西藏讓靈魂安放。

我突然想起來,應該去西藏的是我,而不是她。我就像被生命放逐的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裏苦苦掙紮。我甚至看不到一個盡頭,看不到希望。我不明白我現在如此活著,究竟有多大的意義。

認識王常舉,他丟了一條命。認識美心,她變得使人陌生。至於孟小冬、孫玉,她們都像一朵絢麗的晚霞,在我灰暗的天空裏,努力綻放出最後一絲豔麗色彩。而沉默如山的劉曉梅,始終讓我感覺到背後有一雙冷峻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孤獨前行。

我甚至突然有個想法,拋開這一切,回歸到原點。我想念起當年讀書的揮斥方酋,想念起兒時夥伴的兩小無猜。過去的時光就好像晚霞一樣煙消雲散,留給我的,隻有成長的煩惱和憂傷。

人在孤獨寂寞的時候,總會想起往事。我想起我爹我娘的眼光,就像兩把刷子,將我洗刷得清白透亮。在他們的心裏,兒子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他們也無法狠心去拒絕。天下做父母的人,心底柔軟得如同三月的草地。即便踐踏得不成樣子,依舊會千般愛憐地任由恣意。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想哭。

今日是星期天,一大早全勝就喊我去爬白雲山。我實在沒心情,拒絕了他的邀請。

勻不餘這段時間似乎很忙,據說他的遊戲已經玩到了最高段。賣裝備對他來說已經是小兒科了。勻不餘的遊戲技能甚至驚動了開發公司的人,計劃要邀請他加入開發的團隊。

賈包宇一如既往地往覃小曼宿舍跑。隻要是休息日,賈包宇必定會守在女生宿舍的樓下,安靜地等待覃小曼從宿舍裏發出來的指令。

隻有我一個人,無處可去。

想得越多,心情越悶。我幹脆坐起來,準備出門走走。

這次歸來,一切都不需要我操心。好像什麼都準備好了一樣,我隻需要按部就班地去執行就行。就連我進教室,還驚喜地發現我原來喜歡坐的位子,依舊空蕩蕩的好像在等我歸來。

班裏的同學對我歸來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動,仿佛我隻是出去玩了一圈回來,一切依舊。

早餐沒吃,肚子有點餓。我決定去校門外找點吃的。食堂裏的飯菜我總是不敢恭維,盡管中大食堂的飯菜不亞於三流飯店的水平,但吃起來,總會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大鍋飯的氣息。

剛找了個地方坐下,手機就響了。

孟小冬在電話裏問我:“王者,你人呢?”

我遲疑了一會,老實告訴她說:“我回來中大讀書了。”

“我已經知道了。”孟小冬說:“我隻是奇怪,你為什麼半點風都不透給我?”

“我還沒來得及。”我小聲地說:“我想等穩定下來了再告訴你。”

“你當我是你什麼人?”孟小冬的口氣顯得有些不耐煩。她喜歡居高臨下的說話,這些我曾經給她提過,說她這種說話態度很容易傷人。孟小冬對我的提醒不置可否,她每次在我提醒她的時候,她都會說這麼一句話:我又不求人!

“你是孟總,孟大老板!”我說:“我心裏清楚。”

“還有呢?”

“還有什麼?”

“我還是什麼人?”

“你還能是什麼人?”我狐疑地問:“孟小冬,你考我?”

她就在電話裏輕輕歎了口氣說:“都說男人的話靠不住,靠不住,還真靠不住。”

“你什麼意思?”我沒好氣地說:“不就是沒來得及告訴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過,我是你老婆,你把老婆都忘到後腦背了,還靠得住嗎?”孟小冬不滿地說:“老婆應該是最親的人,你連最親的人都不告訴,我還能相信你們男人的話?”

我笑了笑說:“對不起,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