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劍正在自我陶醉中,聽得不遠處兩人爭執聲:
“你看完了沒有?……背了你那麼久,該換你背我了!”
“沒有!等一下,那兩個拿劍的開始反擊了!嘖嘖,白衣長劍,正是俺的偶像啊……”
“什麼?快下來讓我瞧!”
“吵什麼!你那一雙近視眼,看也沒用……”
原來是許維風和王子宏二人,他們因為擠不進圍觀的人群,便想出了這個主意,本來說好王子宏先背許維風一會兒,馬上換過來,不料許維風看上了卻不願下來。
含劍肚裏暗笑,怕他們看到自己高高在上心裏妒忌,也不打招呼。四處望了一下,記得同寢室另幾人也跟了下來,也不知到哪裏去了。
於英豪說是要打盹,其實哪裏可能,一會兒功夫就又和董古華東拉西扯起來,說起以前校園裏發生的種種,說得眉飛色舞。董古華更是激動,指手畫腳間身體扭動,將身下的木架子壓得吱嘎直響,於英豪忍不住埋怨:“冬瓜,拜托說話的時候身子消停一下好不好,這個架子還是我讓巧工科的朋友做的,費了我三塊三食堂的大排!弄散了架,你給修?”
董古華道:“哪就那麼不結實了!……別打岔,你說要是咱倆上,對上那武術科的兩個家夥,誰輸誰贏?”
於英豪不屑地道:“你還好意思說!去年碰到武術協會的四個鳥人,如果不是你臨陣掉鏈子,我倆怎麼會被……”看了一眼身邊裝作全神貫注看場子裏情形,實則豎起耳朵聽著的含劍,撇撇嘴不再說下去。董古華怒道:“怎麼是我掉鏈子?那天你被……”忽覺於英豪捅了捅自己腰間,一愣,會意過來,改口道:“……稍微受了點挫折,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那個……”
含劍心中竊笑,想像著這兩位師兄被打成怎樣的慘狀,忽見場中白氏兄弟其中一人稍有疏忽,被高個使長槍紮在上臂,頓時鮮血淋漓。含劍問道:“於師兄,如果打架受傷怎麼辦?刀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傷得很重……”
“那個啊,就最不必擔心了,你看!”他指著場子裏。含劍看去,隻見傷者舉起一隻手示意,四人立刻停手不鬥。從場外衝上三個人去,其中二人各背著個小箱子,手腳麻利,從箱子裏取出諸般刀箭藥膏,紗布繃帶,瞬時將那姓白的手臂上止了血,綁了個結結實實。另一人並不動手,站一旁指指點點,看起來倒像是在教授經驗。
於英豪道:“傷醫科的那幫人一出手,白誌堅就算是沒有立刻恢複如初,繼續打下去是沒有什麼問題了。蕭學弟,你知道嵩陽學院哪幾科最有名嗎?”
“術法,武術,劍術,……嗯,好像醫科也挺有名的。”含劍答道。
“答對了!為什麼這些科很有名,就是因為這個!”於英豪指著場子邊上一個角落,那裏的十幾個人幾乎個個都背著剛才那傷醫科的兩人一樣的藥箱,都盯著場中繼續開打的四人躍躍欲試。仔細看去,竟還有人帶來了一副擔架!
董古華嘿嘿笑道:“傷醫科和藥醫科的兩幫家夥整天在校園裏逛,看有沒有人受傷的,得病的,沒事就巴不得人打架,心裏最是齷齪!上半年好笑,為了爭奪一個病人,自己夥裏先打了起來……”
於英豪雙眼一翻,道:“這個……沒事就巴不得人打架的,大有人在,也不光是傷醫科和藥醫科的人……”
含劍心裏也存了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念頭,雖然臉皮曆練得也有些年份了,聽得這話,未免也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