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雲柳眉一豎,說道:“你們才叫人討厭呢!整天往這種臭烘烘的地方鑽!”
這話雖然也許無心,但卻殺傷麵甚廣,寢室裏的兄弟們本來就對司馬雲心有芥蒂,今天也不知她所來為何,聽到這句臉上都有些掛不住,詩文科的女孩子們伶牙利嘴,更是不會就此罷休:
“我們可是受邀請來的,不像你……”
“她該不是迷路了吧?……”
“哈哈……”
司馬雲自小受長輩寵愛,家人溺愛,何曾受過如此奚落!她平素雖驕橫,舌戰卻非所長,更何況對方有六個女孩。說了幾句她就招架不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中幾乎要滴下淚來,將手裏的冊子往含劍手裏一扔,說道:“這是我秦哥給你帶來的!”話一說完,轉身就走。
王子宏看著她神色,想要說話,嘴巴動了幾下,最終卻沒有發出聲音來。這時女生們嘻嘻哈哈已經結束,一個在詩文社裏熟悉的女孩轉過來對他說道:“王大哥,你上次寫的詩很不錯誒,人家讀了都掉眼淚!對了,剛才那女的是誰啊?”
王子宏道:“……嗯,葉子,你過獎了……那女孩子?不認識。”
含劍奇怪地接過冊子,掃了一眼便匆匆放下,站了起來。江陵曉按住他,問道:“……你要做什麼?”
含劍臉上通紅,大聲道:“我要上廁所!”跳起來急急忙忙奔出。
一個女孩見了,問林昆泰道:“他是你們兄弟裏哪一個啊?怎麼這麼粗魯?林大哥,你不是說,你們兄弟六個,個個都風度文雅麼……”
幾個兄弟麵麵相覷。許維風急中生智,道:“他不是我們房間的,隔壁的,剛才是來借臉盆。”轉身拉起含劍床上的黃諒,說道:“別躺著了,起來!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蕭含劍,術法不用說,也會舞幾下劍……”眼中對黃諒連使眼色。
“哦,原來不是三零八的,我說呢……”女孩子猶自嘀咕。黃諒臉上苦笑,眼中卻看著桌子上含劍扔下的那份《中州術法協會概況》,若有所思。
再說含劍匆匆上了茅廁,總算渾身輕鬆了下來,慢悠悠蹩回房間,卻發現門已經關上了!含劍敲門,開門的許維風見是他便頂住了門不讓進,拿過一個臉盆塞給他,低聲說道:“你拿著出去玩一會兒,老三,拜托了!”高聲說道:“怎麼又是你?……什麼,還要一個臉盆?好吧,拿去!” 隨即“嘭”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含劍拿著一個木臉盆在自己寢室門外愣了好一會兒,嘴裏終於蹦出一句:
“靠!這也太扯了吧……”
無奈,將許維風死沉死沉的木頭臉盆扔到水房,含劍下了樓。
也好,含劍本來就對那個林昆泰組織的聯誼活動不感興趣,乘機出來散心也不錯。踏著滑板行在梧桐綽約的道路上,他的心感到一陣輕快。
忽然,他看到司馬雲在前麵,正想繞路過去,見她一邊走一邊淒切地捂著臉抽泣,終於心有不忍,滑上前去搭話道:“嘿,那個,……還是要謝謝你啦。”
司馬雲看是含劍,轉頭不理,眼淚卻流得更快了。含劍感到無趣,腳一蹬,滑板快速從她身邊掠過,說道:“哼哼……再哭啊,眼睛都成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