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含劍從嶺南蠻荒回來之後,他在劍術上花的時間並不比術法少,尤其是在術法修習達到瓶頸的那段時間裏,更是如此,那時煩悶的含劍幾乎是天天在練劍中度過的。在遊曆中得到的實戰經驗和所領悟的劍法奧義,通過不斷的練習,已經成為他劍術的一部分。
此刻他的劍一碰上黃楠的劍,幾乎不用經過思索,身體就感覺到了她真力流動的方向,立刻作出了自然的反應。
從雙劍相交的一刹那間,黃楠感到手中的劍仿佛不再聽從自己的掌握,不由自主地滑向了一邊,斬在含劍身側的地上。未及收勢,眼前劍光一閃,含劍手裏的“辰光”已經指在了她的咽喉。
“啊!”地一聲,黃楠棄了軟劍,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臉上卻滿是笑容:
“蕭大哥,你真厲害!對不起,小妹是開個玩笑的!”
含劍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收了劍,見了她如花笑顏卻發作不得,隻是向她翻了翻白眼。黃楠知道他還在著惱,自知剛才有些過火,吐了吐舌頭說道:
“蕭大哥別生氣,小妹給你陪不是了。適才實在是見你劍術奇特精妙,忍不住要試一試……”
她伸出手來,想要拉還坐在地上的含劍起來。含劍看著她伸過來的白皙手指,不禁有些犯暈,終究沒有拉她的手,自己從地上一躍而起,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嗯,那個……說什麼呢!我難道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黃楠收回手,嘻嘻笑道:“剛才小妹用了浣花劍法裏最淩厲的連環劍招‘春風三度’,沒想到蕭大哥還是毫不費力地避開了,還一招就逼得我棄劍……你的真力真是強勁!可笑諒哥還說你的劍法不行。”
含劍心知她對自己的功力有所誤解,剛才他是運用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卸開了她的劍,說到真力,佩戴玉劍的含劍未必比她強。他也不說破,微微一笑道:“那不算什麼。”
“時間也不早了,小妹要去吃飯了。”黃楠看看天色,說道:“蕭大哥,今天見識了你的劍法,其實你去劍法科也綽綽有餘,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練的……改日來請教幾個術法疑難,可別嫌小妹愚笨嗬!”做個鬼臉,徑自去了。
晚上,含劍看了一會兒書,正要洗漱上床,忽聽一個人在樓下喊他名字,仔細聽時,發現竟然是若水!往窗外看去,隻見若水使勁揮著胳膊,大聲喊著。
含劍不知是何事,急忙下樓。若水一見他來,焦急地道:“大哥,你去勸一下小露吧!她今天一直在練劍,我勸她休息一下也不聽。另外,剛才看到她的食盒還是滿的,她晚上飯也沒吃!”
“啊?”含劍大急,說道:“那怎麼行!她在哪裏?”
若水道:“在小操場上。我去勸她的時候,她一直說著‘明天一定要贏’,怎麼說都不聽……”
含劍聞言,一把拉住她就往小操場跑。
操場上,小露大汗淋漓,腳步蹣跚,劍劃出去的動作已經無力,可一股倔強的念頭還在支撐著她繼續下去。周圍有學生在指指點點地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