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箭!”
戴鬥笠的刺客在空中將手中的劍舞得像一麵盾牌,羽箭紛紛被打落。他一落到地麵,立刻就有幾名從外麵剛剛趕到的司馬家士兵圍了上去,但這些普通士兵均是不到一個回合就被砍倒,根本無法阻他一阻。刺客飛速往廣場上人最多的地方奔去,後麵的士兵已不敢放箭,隻能尾隨而去。
那刺客見人群密集,索性飛身而起,踩著人頭往外跑,眾人喧嘩混亂,卻恰恰擋住了追兵的路,眼見得那刺客不一會兒就跑得沒了蹤影。
“六長老,刺客跑了……”
“廢物!”司馬河罵道,“還不快派人去追!記住,殺無赦!”
“已經派了兩隊人去搜索,屬下無能,請長老責罰。”衛隊總管低著頭,拿眼睛偷偷瞟了一眼這個唯一目睹家主之死的長老。家主被刺身亡,護衛不力的貼身衛士自然要被處死,而他這個衛隊總管也必然被牽連,是撤職降級,還是判做苦役,甚至是瀆職處死,司馬河在場的證詞是舉足輕重的。想到明天也許就淪為階下囚,甚至被押上刑場,總管大人不禁兩股戰戰。
“嗯,於總管不必過分自責,家主的不幸,乃是敵人謀劃已久,刺客實力強橫……”司馬河看了一眼橫七豎八躺在看台下麵的刺客和衛兵的屍體,顯然這些是那第一撥刺客來的時候和看台下的衛兵作戰留下的,十八個衛兵,刺客隻有六人,結果衛兵全軍覆沒,而刺客隻死了三人。刺客果然強橫!
“……你和蔣副總管都已經盡力了,我會在家族會議上說明這一點。隻是這緊急關頭,家族不可一日無主……”
“多謝六長老。家主不幸逝世,家族事務就要您老多偏勞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都放下了懸在半空中的心。司馬河吩咐道:“留下一隊士兵負責彈壓和疏散此間人眾,三隊士兵會同中州府役兵去救火,兩隊……已經去搜查刺客了,剩下四隊,和我一起去桂園,和其他各位長老商議善後事宜!”
“要不要知封鎖城門,全城大索?”
“……不必了,刺客身手不凡,區區城門擋不了他,徒增其亂而已。”
“是!”於總管恭聲答道。
司馬河背著雙手,望著遠處熊熊烈火,目光閃動,於總管看著他的背影,瞬間有了一個錯覺,仿佛眼前的司馬河和那個以前熟悉的,整天在司馬海麵前戰戰兢兢的司馬河,並不是同一個人。
含劍漸漸醒來,昨夜的甜蜜激情和淡淡幽香還殘留在腦海,而身邊的人已經不見,讓他不知那是否一個迷幻的美夢。
忽然,一張粉紅的信簽紙滑落到他手邊。
“展信如見。
識君於嵩陽,以為此生已得知己,不料卻是大錯,為人擺布而不自知。李氏悔婚,乃族兄所為,然妹實不知也。君既不忘懷舊情,則李家女子靚麗淑賢,所阻其中不過薄薄一紙,妹已為君留書家兄家父,必不為難事。
生於鍾鳴鼎食之家,於妹而言,實為羈縻枷鎖,夢想去家遠遊久矣。所不舍者,不過父兄之情,蕭君之義,今二者皆離我而去,小妹再無牽掛,背劍負囊,去尋君所言天涯海角,群山之巔。昨夜溫情,雖是意外,亦可陪我萬裏行程,君不必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