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遠自然知道,如果不是適才含劍逼得自己向外躲避的一劍,勢必躲不開劇烈的爆炸,身受重傷是難免的,而若不是電光火石中含劍還遞出這一劍,他也不會躺在了地上。
且不說柳遠見含劍倒下,心中微妙複雜的心情,遠處追殺者望見劇烈的爆炸之後兩個目標當中的一個還能掙紮著爬起,也是頗為驚訝。
“果然有些門道,怪不得要我老人家出馬!” 這次來的追殺者隻有三人,為首的並非幕後勢力所養的武士,而是一名劍師因為某種原因臨時客串。畢竟是神州國隻有二十人的劍師,雖然是黑布蒙麵,他還是驕傲地在肩上繡上了標誌著劍師的金色小劍。
另外兩人一持直頭單刀,一背弓箭,剛才附有爆雷符的那一箭正是他所射出。
劍師一揮手,持弓者熟練地在箭矢前端卡上特別製作的符,向目標方向又發了一箭,而劍師和另一名蒙麵人猛地竄出,幾乎是貼著地麵前進,速度之快絕不亞於平常武士極速奔跑。
以弓箭射出附有符術或者陣法的箭矢,是一種有效的術法使用手段,但這種方法對所需的箭和符、陣有特殊的要求,而且射箭的方法也頗有講究,並非一般士兵所能勝任,因此出於成本考慮這種方法並沒有在曆史上的戰場成為主流。當然,執行特殊目的的武士並不在此列。 柳遠並沒有將全部心思放在空中呼嘯而來的箭上,雖然那箭帶出的風聲表明和前麵那一箭一樣,它也是附有符術的。他將眼光放在了不遠處時隱時現的兩個身影上,那才是真正的威脅。
箭支飛速射來,表明射出這一箭的射手即使是使用普通羽箭,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對手,但在柳遠看來,同樣的方法攻擊兩次,第二次就並不可怕了。
他眼睛還是盯著那兩個身影不敢懈怠,而手中的闊劍準確地砍向飛來的箭。 再厲害的符術或者陣法,隻要離開三五丈遠處,就不再可怕,而他有信心將這支箭在術法啟動的半瞬之間磕飛到五之丈外!眼角一瞥之下,柳遠甚至還看清了箭杆上所附符的藍色符圖。 如果柳遠少年時候有更多的時間研習術法,術法的造詣哪怕有含劍的一成,他就會發現自己作出了錯誤的選擇:藍色,顯然是藍砂,而攻擊術法用上了藍砂,多半就和電搭上了幹係。
闊劍和箭相接觸的一刹那,柳遠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好像從箭上跑出來無數小蟲,順著闊劍和他的左臂進入身體,每一個小蟲經過的地方,都帶來難以言狀的酸麻。一瞬之間,柳遠幾乎失去了對整個身體的控製力,眼睜睜地看著弓箭手隨後射來的連珠箭,而那兩個本來在黑暗中隱現的身影,頃刻間加快了移動,很快就到了眼前!
柳遠艱難地避開了四支箭矢,最後一支終於沒能躲過,射穿了持劍的左臂,手裏的闊劍終於把持不住,掉落在地上。追殺者中的劍師哈哈一笑,看著全身痙攣,兵器都失落的獵物,不屑地一揮手,命身後另一名黑衣人上去收拾,自己則在外圍搜索另一個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