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的上空,一隻奇怪的巨鳥發著嗚嗚的聲音空中飛過,木鷂裏的駕駛員蕭含劍直犯困。
中州的冬季,即使在地麵上穿得鼓鼓囊囊出門都能讓人縮手縮腳,更不要所是在空中兜著風飛行了,艙外風聲嗚嗚響得讓人心寒,可艙內三個九陽陣熱力下,人人暖得臉上泛紅。三個女孩剛進木鷂之初還覺新鮮有趣,好奇得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兩個時辰下來就再也堅持不住,一個個睡去,三人雖然醒時候各有各的心思,睡夢中卻不由自主地摟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是睡在說著夢話。
司馬秦劉重遠坐在後座,都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小土身體雖然紮實,可畢竟是十幾歲貪睡年紀,少爺還忙著他不敢倒頭就睡,扶著椅子背,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盹。
“小土,困了就歇息吧,別撐了。”
“……少爺,啊哈(哈欠),小土不困。小土下回也學駕這大鳥……”
說著說著,小土歪歪斜斜倒在椅子上,發出了均勻的呼嚕聲音。
含劍自己也很疲累,隻是獨自一人駕駛木鷂的壓力讓他提起了精神,這會兒就是讓他休息,他也是睡不著的。此外,他現在已經沒了飛的方向。
就算神州國承平日久,百姓家中大多有些結餘,可也沒有半夜裏點燈費油費蠟的習慣,更不用說陣法燈,那是有錢人家的奢侈玩意兒,所以一到戌亥之交時分,不管城裏鄉下人們都紛紛熄燈上床,狗叫小孩吵鬧一番就沒了亮光聲息。含劍在天上向下看,黑糊糊一片,想要根據星相判斷方向,這天又恰巧月朗星稀。出發最初的一段時間,他還能看著嵩山少室山的模糊影像判別方位,可飛了幾個時辰之後,真正來到了中原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就一點高大的參照物都找不到了,含劍隻好讓木鷂朝著正前直行,想來向南總是不錯。
含劍迷迷糊糊間,又不知多少時間過去,忽覺眼前一亮,遠處地平線上一抹嫣紅跳了出來,是天亮了!
含劍迷糊中驚訝地看見,木鷂前端鳥頭部分,厚厚地結了一層冰淩!
若水迷糊中醒來,隻覺渾身酸痛,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小心抽出被小露壓在身下失了知覺的一隻手,不忍吵醒她,湊到含劍腦後輕聲說道:“大哥,一夜沒睡,累了吧?”掏出一塊帕子,用隨身帶的瓷瓶裏的水潤濕了遞過去,“擦把臉,好精神一些。”
“……啊,沒事,謝謝。”
太陽一旦露出頭來,天空亮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照亮了底下整個的大地。含劍涼水一激之下頭腦清晰,忽然發現一事,低聲道:“壞了!”
若水一驚,裏外上下望望,並無異樣,奇道:“大哥,怎麼了?”
含劍歎口氣,指指前方琉璃擋風,說道:“你仔細看看。”
前方旭日初升,朝霞萬丈,照耀沃野千裏,景色十分壯麗。若水看不出什麼不妥,還以為問題出在琉璃擋風上,上前湊近了仔細看。含劍氣道:“不是!你看我們在往哪裏飛?”
噢,對啊,早上初升的太陽就在前方還偏右些,這麼說,木鷂是在往東麵飛,甚至還偏北些?